男人们将余下的狼扒皮炖肉,女人们将摘来的榆钱和野菜切碎,混合着杂粮面,做了些窝窝头。
沈乔怕用白面粉做榆钱窝窝头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抓了几把荞麦面,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来白面的颜色。
榆钱窝窝头和荠菜团子,沈乔多做了两份,携带在身上方便,饿了从口袋里掏出来就可以吃。
她让张寡妇传话,告诉大家多做些窝窝头,肉尽量吃干净。
张寡妇内心挣扎了半响,最后听话的去传话。
她好恨自己,为啥那么听沈乔的话。一定是因为他们一家人在村子里独大。
算了算了,听话就听话吧,听话了她和二狗子有肉吃。
她张寡妇能打能斗,自然也能屈能伸。
大家吃好喝好,又继续浩浩荡荡的赶路。上了官道后,大概走了十来里,就在路边看到了横七竖八的感染了时疫的尸体。
大家已感染过一次,加上有特殊面罩护体,心中倒没那么恐惧了。
不过,沈乔还是告诉大家要预防,时疫突变,说不定会二次感染。大家不要和流民近距离接触,尤其是尸体,见到了一定要远远绕道走。
裴衍带领众人找了个空地安置下来。沈乔来到城门口,踮着脚尖在城墙上乱瞄,可惜的是,并没有在告示栏上看到征集治疗时疫方子的消息。
叹了口气,正打算回去。
“是你啊!”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乔转身,就看到一身盔甲打扮的城门守卫,感觉有些眼熟。
这不是吴大善人的儿子吗?
“吴校尉!”沈乔拱手礼貌问好。
吴校尉点点头,抬头望了望城墙的方向,问:“刚才见你一直在这瞄,我还以为是哪个流民呢,没想到是你啊!”
沈乔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她刚才的举动有点像不怀好意的流民了,吴校尉有守护城门之责,若不是对他爹有救命之恩,恐怕早就被驱赶了,哪能这么客气的跟她说话。
面前的年轻人倒长的相貌堂堂,身躯凛凛,两弯眉浑如漆刷,虽然只是个城门校尉,但一身正气,颇有万夫难敌的威风。
四下看了看,沈乔压低声音朝吴校尉打听:“吴校尉,跟您打听个事,现在时疫爆发的厉害吗?有没有人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
吴校尉沉默了半晌,正在思索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不过想到此人曾率领众人救了他爹,定然不是坏人。
见她打听时疫的事,当即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县太爷接到上头的令,不许难民涌入城内。现下时疫传入京城,陛下下令,若有人研制出治疗时疫的方子,官升三级,赏黄金万两。若方子无效,人头落地,举家流放。”
“县太爷怕流民借着献方子的借口进城,所以这个消息暂未传出城外,也就没张贴告示了。”
沈乔心下了然,县太爷此举也可以理解,就连她自己也想借着献时疫方子的名义进城,不过她确实有方子,蛤蟆村众人也确实是被这方子治好的。
她于吴大善人有救命之恩,若她说出有治疗时疫的方子,不知道这位吴校尉会不会以为她想以此借口进城。
但她确实有方子,又不心虚,怕啥。
她目光坦然,抬眸看向吴校尉时镇定认真:“吴校尉,不瞒您说,自从上次一别,我们便进入深山。谁料想,刚进入深山,便感染了时疫…”话还未说完,吴校尉捂着口鼻猛地后退几步,一脸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