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担心他临时荒郊野林马路上的,上哪儿住店以及买票去。
江大河同样被这一手操作秀的头皮发麻,他不想下车,刚想说那我跟你一起跑一趟。
结果张新德已经调转方向,往回家相反的路开去,还说他打电话喊了临市的堂兄弟来帮忙。
还能怎么说,江大河无奈下车,没等说上一句“保重”,车子已经跑的老远。
眺望着车子远去的背影,江大河感叹车子转手,兄弟情连同消散。
诶,留给他忧伤的时间不多了,得发愁怎么回家。
幸好他这次带的东西不多,不然负重走个几十公里,人会废掉。
他就一路走一路搭车,直至走到江省地界才买上火车票,兜兜转转换过好几次车,最后艰难到家。
白天到家的时候,望着半旧的农家小院,幸福感和归属感比以往任何一次回来,都来的强烈。
明明是很悲伤的故事,经他嘴波澜起伏讲起来,让张乐双有种想笑的冲动。
不怪她没同情心,是真的很喜剧。
强忍住没笑出声,拉着他胳膊安慰,“平安到家就好,以后再也不用在外奔波”。
江大河怀抱娇妻,躺在舒适的木床上,经此一次也觉得外面万般精彩,远不如自家小窝舒服。
看他还未有太多睡意,张乐双细声讲起这段时间家里零碎事,着重讲了大姑子来家里闹事那回儿。
“没伤着吧?夏夏有没有后遗症?我姐是越来越缺心眼儿,以后吴忠让她去杀人,她估计都不问理由,自愿举着刀子颠颠跑过去”,江大河紧张摸摸老婆全身,即便知道最后没出什么事,心还是断跳一拍。
“没事,后面爸出面解决了,以后大姐大概率不敢再来”,又把老爷子威胁的话复述一遍。
“嗯,随她去吧,爸出面以后怨不着咱们。在外面碰到,带着孩子离她远点”,江大河从小就不喜欢大姐,甚至是厌恶。
他上头原本有个二姐的,但是一岁多的时候,家里没大人看管,被江大莲扛在肩上玩,掉下来摔死了。
那时他没出生,是大哥偷偷告诉他的。
二姐的死是家里讳莫如深的存在,老爷子从来不提起,只是每年他会偷偷折好多纸衣,偷偷拿出去烧掉。
江大海江大河觉得纸衣是烧给那个早夭的二姐。
等到几岁时,江大河无意中瞥见大姐掐死鸟窝里的雏鸟,一股凉气在心里升起,联想到二姐,他怀疑二姐的事不是意外。
那时候江大莲自身才五岁多,好端端抱着妹妹举那么高干什么?就算是意外,多少会留下心理阴影,可是她毫无影响,照旧在家闹天闹地。
小小年纪的江大河就知道要远离这个大姐,不能单独跟她在家或者待在一块儿。
所以姐弟俩感情不深,加上分家后自家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江大莲常常来“拎”点东西回家,辱骂江苓江夏是“死丫头,赔钱货”,江大河对着亲生的大姐,感官连陌生人都不如。
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早就上手了。
这次老爷子大发雷霆,算是放弃江大莲,说实话他心里挺欢喜的。
“知道,不用你说,以后老远看见,我们就退避三舍”,张乐双回想同样心惊肉跳,要不是爸回来的及时,后果不定咋样。
“爸说的对,以后你性子就得强硬起来,你看你自己支棱起来,爸二话不说就帮你”,江大河知道老爷子是不管家里事的,毕竟他平时不在家,老公公管着儿媳妇的事不好,干脆出去干活。
“以前我不是想着生了两个女儿,亏欠你家吗,也怕爸有意见。现在啊,我想开咯,咱俩宝贝闺女这么乖,肯定不比儿子差”,张乐双前辈子钻进死胡同越想越执拗,把自己怄成个怪脾气。
现在走出来后,发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丈夫全然不在意有没有儿子,一心赚钱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公公看着严肃,心里对着两个孙女相当看重,尤其是夏夏,疼到心坎里。
重活一遍的人,可不能开倒车,努力干一番事业,为这个家保驾护航,出一份力。
说到事业,她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打算,“大河你看,现在你回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的靠谱营生,要不我们去县里开个早餐店吧,凭借你那一手做米粉的手艺,还不赚的盆满钵满”。
江大河还未适应自家媳妇儿的思考速度,“啊?”
张乐双早想把这事儿张罗起来,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