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蟒蛇。
连绵不绝的“哐当”之声,成了催命的符咒,谢南星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
透亮的眸子乍然睁开,眸中载满月光,仿若在泥泞之中生出的雪莲。
头颅不敢有任何偏移,谢南星既怕看到坑底蟒蛇吞食的模样后会夜夜噩梦,更怕看清了这猎户容貌会小命不保。
察觉到板车新发出的动静,沈烬墨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破墙而入之时,沈烬墨便知晓那泥墙下埋着的人还活着。
这男娃儿握着瓦片刺向那暗卫时,不仅是沈烬墨,就连那逃脱的暗卫头子,也瞧见了。
将这男娃带进深山之时,沈烬墨也不在乎这男娃是死是活。
反正进了蟒蛇的肚子,那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锐利的眸子锁住僵硬躺在板车上的谢南星,落在男娃儿透亮的眸子上。
洁白的月光洒入男娃儿的眼中,安宁纯静的眸子与眼前这肮脏血腥至极的场面,格格不入。
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绵延,在这被鲜血遮掩的容颜上,滑出一缕白皙,将藏在眼尾的小红痣洗了出来。
是肮脏之中的宁静,是颓废之中的倔强生命力。
沉默良久,理清思绪的谢南星准备开口求取生路。
没有逃跑的准备,谢南星再养十年,亦跑不过这猎户的鞭子。
“猎户…大哥,我…咳咳”
寒风吹入谢南星的嗓子眼,直接剥夺了谢南星说话的权力。
咳嗽声不止,绝望的眼泪不停,谢南星觉得这风好没眼力见。
没看到他都快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