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说出这个问句的时候,头微微下垂,看上去十分低落。
透过黑纱,木沉鸢的脸就像是被浸在水中的紫菜覆盖了的黑芝麻汤圆,糯叽叽的脸有着汤圆那样柔软的质地。
江桥的脑子莫名乱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摇了摇头,继续码向前才是正事,在心魔世界里拖太久,并非好事。
不过,他掌握了一个木沉鸢的爱穿的衣服,原来她除了那些可爱清雅的纹样之外,也还是想试试看这种冷峻的风格。
看来,和江桥之前的预估有所不同,他本以为视线范围内这样的血红气氛,会代表着遭遇不测,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这个心魔世界都没给自己任何的挑战和强度,这一定是不正常的。
几乎是很快,挑战就出现了。
这次江桥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木沉鸢,她的胸口上没有伤口,而伤势是来自她的四肢,放放血而死,这个场景是……
当初被文玉杀了的那天。
又要给自己来一场情景再现么。
痛苦的回忆,无论重复了多少次,都是令人颤栗的。
木沉鸢的眼睛紧紧闭上,脸上的血迹如同泼墨一般在她的脸上干涸暗沉。鸦羽般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此时此刻,显得她的沉睡更加安详。
她的眉毛却轻轻皱着,面部的脱力,最终却形成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所以,在这里,江桥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他从木沉鸢的左边走过,这里并不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只是“观赏”。
江桥走过之后,木沉鸢的身体缓缓消失不见,可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结了疤的伤口,又被人重新铺开,那种难受当然不如第一次经历那种场面时那样翻江倒海。
它是默不作声的用刀子一点点地剥夺,也像是中了慢性毒药,不会一下子就要了命,只是余下的时间里,它将一直常伴左右。
接下来,江桥又多次见到了木沉鸢的死状,木沉鸢沉睡时候的表情也略有不同,时而是释然的,安详的,时而是皱眉的,狰狞的。
死去的日子不会好受,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痛苦,木沉鸢一点也不记得。
江桥重生,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能看见木沉鸢的音容笑貌,当他在雪地里看见木沉鸢时,总会安心。
她不记得也好,自己记得也罢,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剧情重蹈覆辙。
这次的小道无比的漫长,若是确切来说,像是一次木沉鸢死亡展览。
而江桥是这场展览唯一的参观者。
一次次的死亡状况,像是在江桥的心中覆压了一层一层的重物,江桥似乎是在夹缝中艰难呼吸,似喉咙又干又疼,如同卡了一根针,
他连前行的步伐也迟缓了不少。
江桥在大脑中对自己催眠,这一切全部是过去的事了,并不代表着什么。
但他还是忍不住看木沉鸢死亡时的神情,当时木沉鸢是什么动作,伤到了哪里,他想要将这所有的神情深深地印在心里。
或许吧,在木沉鸢变强的那段时间里,他忘乎所以,默认这些情形也许不会再发生。可江桥却忘了,他们现在身处魔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不光是鱼目混杂,更多的是嗜赌成性,抛妻弃子的家伙,而更多阴暗面,江桥还没有去探索过,也还没来得及探索。
所以,若是江桥不能通过这个心魔的试炼,他要是永远都被留在这个地方,那么他就会连金丹期都不是,自动放弃提升境界。
若是心魔的用意是让江桥在这个环节彻底崩溃的话,江桥又怎么能让心魔如愿。
等到他升到金丹期,他必须赶快去解决秋白蕙的事情,刚才自己和书轴之间的对话,如果是真实的话,那么秋白蕙一定是过不去的那道坎。
江桥一开始看了这些沉睡的木沉鸢之后,步伐放慢了很多,而现在,他的步伐急迫了起来,甚至于是朝着前方跑去。
沉睡木沉鸢的剧情过去之后,小路的尽头是光亮,那些血色的,可怖的氛围被那光芒所冲散。
前面是终点么。
江桥有些感慨,那这心魔也不过如此,只是,当他冲进了那个光亮之后,迎接着自己的,却并不是从山洞中醒来。
“夫君,我今日给你煲了粥,喝喝看么,虽然你已经辟谷了,也不用喝这些,但是能给身为厨修的我试试菜么?”
江桥第一眼看见的,依旧是木沉鸢。这时候的木沉鸢身着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烈焰红唇在她的雪色脸庞下显得尤为明显。
为什么忽然叫自己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