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另臣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开车带他去了附近的商场。扶着他进了厕所，季另臣怕他跌了，就守在边上看着。

白展却站在小便池前面一动不动得看着他，憋尿憋得都打哆嗦。

季另臣恼了，“你尿不尿？”

“你，你转过去……”

活像个黄花大闺女。

季另臣更恼。

“刚刚你让阿哲搂着，他还碰你鸟，我在边上站着都不行了？！”

白展打了个酒嗝。

脸一点点烧红。

因为喝酒，有些上脸，看不出来脸红了。

他固执地摇头。

当然不行！

硬了怎么办？

季另臣一口气梗在心口，全身的血液逆流得都快上了脑子。恨不得一把把眼前这小孩子拉过来，扒了他的裤子给他把尿！

白展咬着唇，说话醉醺醺的。

“你还不走吗？”

行！

季另臣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在厕所门口和打扫的服务员擦身而过，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叫唤起来。

“你干嘛呢！尿尿往下水道尿？！”

季另臣一惊，冲进去，看到白展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蔫头耷脑的，听到他进来了，立马向他递来求救的目光。

那种目光湿湿软软。

季另臣心狠狠一跳，刚刚挤在胸腔里面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他上前，替他道歉解围，看着他像个小鹌鹑一样揪着自己的衣服，躲在自己的身后。心里不知怎的就有点高兴。

出了卫生间，季另臣调侃他。

“那么大一个小便池，对不准，那么小的排水管你倒是能对准？”

白展低下头，脸都埋进衣领里了。

季另臣不忍心在说他，轰了油门带着他回去。

到地方季另臣停稳了车子，一转头发现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卷卷的，脸粉嘟嘟的，小嘴红红的，模样乖巧的不像话。

季另臣觉得自己的心被他戳了个窝，然后就慢慢的塌陷下去，陷下去，陷下去……

等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唇就停在白展的唇一厘米的位置。

呼吸可闻。

季另臣一惊，猛地直起身子，咬牙下了车。

黑夜里，他站在基地的露天停车场，点燃了一根香烟，望着副驾驶睡得昏昏沉沉的白展，挠头。

他刚刚在干嘛！

想亲他！

他不对劲！

他太不对劲了！

季另臣烦躁得吸了一口烟。

香烟的味道滚到肺里面，却丝毫没有减轻心中的郁结。

阿哲搂着白展。

白展让阿哲看着他上厕所。

他吃醋。

白展避着他，不理他。

他烦躁，他生气。

这他妈的不是喜欢就是中邪！

季另臣抽了三根烟，在喜欢和中邪中……

选择了，

——喜欢。

妈的！

一把年纪，弯了！

季另臣丢了手上的烟蒂，打开副驾驶的门，将白展轻轻抱起来。哪知道白展一到他怀里面眉头就拧巴起来不愿意。

刚刚决定喜欢人家，就遭到了拒绝的季另臣心里拧巴。

“干什么？不想让我抱？要让阿哲抱？”

白展迷迷瞪瞪得睁开眼睛。

“烟味，不好闻。”

季另臣心里的疙瘩解开了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就是愿意让他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