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先睡了，你忙完也早点休息吧。”

顾言确实累了，昨夜因为担心陆橙高烧不退，他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测体温，后半夜他眯眼片刻，睁眼时却发现天已经亮了。

陆橙见顾言闭眼入眠，打开了一旁的台灯，接着起身把病房的灯光关掉，一时间病房内有些昏暗，但并不阻碍夜间视物。

临近十点，陆橙按下回车键，将邮件发送出去，看了一眼早已熟睡的顾言，唇角微扬，有他在的日子，她总觉得很安心。

……

凌晨三点多，顾言醒来，多次尝试入眠失败后，他走到窗边，白天杂乱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往日模样，纵使已是深夜，依然车流量不断。

他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病床，她侧身而眠，睡颜安静恬好。

安静的房间里，顾言看着她，良久未动。

陈旭带来的文件里，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顾言问自己，为什么不把文件给她？答案是或许并不急在这一时。

那天在老宅，沈凤茹问他，“陆橙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不能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对他而言，陆橙没有什么不好，她的性子恬静，待人有礼，善解人意，内心坚强独立。

可是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他无法舍弃箫薇。

年少时，他的身边总有形形色色的女孩向他示好，他都不曾动心，他一直憧憬始于心动，细水长流的爱情。

直到大病一场后，箫薇说她爱他，所以愿意把自己的肾给他，他为之动容，有什么爱能比这个更盛大呢？他接受了她的爱，也认为自己应该以爱回馈她。

面对陆橙，他的内心更多是矛盾的，他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若不是因为当年那场意外，他与陆橙根本不可能会有交集，可现在他却对她心生怜悯，若是她接受他的补偿，他反而轻松，可她却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