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将陆橙放在院子里的躺椅。
陆橙坐在躺椅上,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顾言略显冷漠的侧脸,他正在给她脱鞋。
下一秒,她的脚落在他的掌心,显得很小,陆橙缩了缩脚,却被他霸道地握住。
手心的温度从脚底传来,他问:“脚能动吗?”
陆橙试着动了动脚。
接着顾言用手指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
陆橙忍不住出声,“疼…”
“应该没伤到骨头,先用冰块消肿,再擦药。”
外婆从屋里出来,见陆橙身上脏兮兮的,“这是怎么了?”
严宇安在一旁自责:“都怪我,刚刚没拉住橙橙,才让她摔跤了。”
陆橙连忙解释道:“是我自己没看路,踩空了。”
明明是她自己的问题,可不能让严宇安背锅,真要算起来,罪魁祸首其实就是顾言那通电话。
顾言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的话,转头看着外婆问:“外婆,家里有冰块吗?”
“好像没有。”
严宇安在一旁回道:“我家有,我回去拿。”
外婆想起了家里有瓶跌打药油,转身回屋去找。
陆橙看了一眼顾言,小声说道:“我先去换下衣服吧。”
既然没伤到骨头,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她的身上还带着泥巴,这个样子实在太狼狈。
陆橙起身,单脚站立,姿势有些搞笑。
顾言看不下去了,拦腰直接将她扛在肩上。
“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怕弄脏他的衣服。
顾言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将她扛上阁楼。
房间内,陆橙准备换衣服,却见顾言杵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顾言转身离开房间,顺手替她关上了门。
顾言半倚在楼梯口,烟瘾犯了,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刚刚抽出一根烟,想起她讨厌烟味,迟迟没有点火。
“陆橙不喜欢烟味。”
严宇安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顾言动作停滞,看着严宇安拿着冰块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迎面而立,沉沉的眸光触碰在一起,就连空气里似乎也萦绕着危险的气息。
顾言最终还是点燃了手里那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薄唇微启:“你很了解她吗?”
严宇安反问:“你与陆橙结婚三年,难道不知道她闻不了烟味吗?”
严宇安记得那天与陆橙一起去买菜,有人抽烟从身边走过,陆橙都会用手捂住鼻子。
陆橙闻不惯烟味,顾言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年,他也极少在她面前抽烟,之所以还将烟点着只不过是看不惯严宇安。
顾言挑眉:“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
严宇安担心顾言多想,直接将话挑明:“我与陆橙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是我妹妹。”
原本他并不想多嘴,可是陆橙每每提起顾言,总是不太自然,让他不由得担心,这些年她是不是过得不好。
“陆橙是个好女孩,你是她的丈夫,就应该关心她,爱护她,今天重阳节就不该让她自己一人去给亲人扫墓!”
“你只当她是妹妹?”
严宇安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不然呢?”
顾言将烟捻灭,从他手中拿走冰块,“既是如此,你就应该离她远点。”
严宇安看着顾言离开的背影,一时摸不着头脑,他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他怎么反而好像还更生气了?
顾言给陆橙敷脚,心里却想着严宇安的话,寻思着自己是否应该劝劝她。
严宇安只当她是妹妹,她这样剃头挑子一头热,终究是会受到伤害。
“严宇安说他只当你是他妹妹。”
突然,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一句话。
陆橙听得一头雾水,茫然不解,她当严宇安是哥哥,他当自己是妹妹,这不是很正常吗?
见她没有接话,他又继续说道:“他既然不喜欢你,那你也不该再继续喜欢他了。”
“你在说什么?”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陆橙感觉自己脑袋疼。
顾言觉得她是在假装听不懂,干脆直接把话说清楚了。
他看着她,一脸认真道:“你喜欢严宇安那么多年,但是他不喜欢你!既然如此,你就应该认清现实,就此远离他,不要对他再抱有幻想。”
陆橙一片错愕,连忙解释道:“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