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将影刀从野猪硕大的头颅拔出,收进物品栏,聂峥跌坐在地有些脱力。
脱力还是小事,砍废三把影刀的他,现在脑袋疼的厉害,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啃食脑干。太阳穴青筋暴起,血管每次鼓起都是一声直透耳膜的雷鸣。
“干你MD!”右手握拳对着太阳穴狠狠两下,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还剩二十里。”
强撑着,他踉跄走进磅礴雨幕。
二十里外沧澜江畔,风雨将罩住的火焰吹的左摇右晃,映出无数佝偻身影。
连日大雨让江水漫过堤坝,有了决堤的风险。
留守邺城的鹿角将领斐迹,便喝令全城百姓强制劳作,昼夜不休。以免洪水淹了邺城,淹了他搜刮三日才聚集的金银财宝。
自己则和心腹在城主府饮酒作乐,分享着抢来的女人。
三千老人妇孺在这道命令下,出邺城冒着大雨分散沧澜江两岸劳作。在士兵看管下,用装满碎石的麻袋垒在堤上。
远远看去,就像成串的蝼蚁。
“手脚麻利点。”
脸带怨气的士兵长鞭一甩,抽打在一名干瘦老人身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里面有着私怨,其他士兵都在城内享乐,凭什么自己在这冒雨受苦。昨天还听王五说,那小娘们多白,多软呢。就是让他们玩死了,自己是见识不到了。
老人闷哼一声,旧衣碎裂露出一道深深血痕。接连几天没日没夜的劳作,早已耗光体力,怎么可能不慢。
他不敢耽搁,背着麻袋吃力的爬上堤坝,刚要将其放下身后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让你快点,听不懂吗?”
老人疼的浑身一颤,麻袋脱手掉入江水。
“哟,还有脾气了。”士兵阴阳怪气的讥笑。
“没有,大人我怎敢啊,我这是不小心的。”老人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泥水填满皱纹。
“不小心?”士兵踱着步子慢慢走了上来,看着不停磕头的老人,虚荣心极大满足,一抹恶意涌上心头。
“没事。”士兵声音很轻,快要被风雨吹散。
“啊!”老人抬起头,满脸茫然,
俯视老人,士兵笑的眼睛都弯了:“下辈子记得就好。”
说完这句,一脚把老人踢进了江里。
滚滚江水,汹涌不绝。老人连挣扎都做不到,便被浑浊的水流裹挟向前,不见了踪迹。
“哈哈。”他大笑出声,尤其是看到其他百姓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这个常常被长官呼来喝去的士兵,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利的美妙。
“喂,你吵到我眼睛了。”
噗通一声,笑着的士兵被踹进了沧澜江。
最后的记忆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彪形大汉,和他那正在收回的大脚。
“话说,那脚怎么这么大?”带着感叹,他永远的闭上了眼。
百姓被眼前的一幕惊住,全都愣在原地。
“你是干什么的?敢招惹我们鹿角军。”附近几个小喽啰围了上来,掏出兵刃质问聂峥。
聂峥脑袋疼的不行,懒得废话。
伸手抓住一个,单手横空举起当作武器砸向其余人。
砰砰几声,两人昏了过去,两人疼的打滚叫唤。至于当成武器的那个,眼瞅着脑浆子都出来了。
随手一扔,坏掉的“武器”被抛到了江里。
远处正在赶来的几十个士兵惊住,转身就跑,一会便没了踪迹。
“敢问壮士?”
“去上游。”聂峥衣服一撩,坐到了江堤上。“一会洪水就来了。”
所有百姓面面相觑,没听懂什么意思。
聂峥大嘴一咧,露出白牙:“我要掘堤!”
顿住一会,眼前的百姓鸟兽群散,立马跑开向着十里外的桥面冲去。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个时辰,江堤上就剩下聂峥和昏迷的两个士兵。
他也没闲着,趁这段时间找准江堤和旧河道对接的位置。挖个深坑,埋下手里全部的火药,整整两组。
火药:在瞬间造成大量伤害,可堆叠使用。
又在一旁用麻袋摞出个山头,头重脚轻方便他掘堤后拦江屯水,防止分流。
忙完这些,他捡起把刀靠坐的成堆的麻袋上。刀放到一边,他摆弄研究着脱臼的左臂。
“应该是这样吧?”学着电影里的方法,他一掰一拧,咔嚓一声,疼的大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