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己方阵前,聂峥袖子一抹擦掉嘴角血迹。
“放箭,投枪。”
军令下,阵型瞬间变换。藏于辎重后的精兵出列,千具石甲闪烁冷冽寒芒。
百人为阵,前后交替,短时间内投射出了三千枪箭。
敌军密集且靠近,根本无须瞄准。力重者掷枪,稍差者张弓。枪箭冲天而起,划出道道垂线。
鹿角军本就被刚才的爆炸夺了心志,直以为是雷公发怒。现在面对这铺天而来的枪林箭雨,根本反应不及。
下意识的仰头,却被正午的太阳刺得睁不开眼。缺少甲盾的鹿角军,仅此一次交锋就被杀伤千余。
聂峥往嘴里塞了几个饺子,一边嚼一边摸出两杆标枪甩向鹿刀,可惜全被老者拦下。
“首领?”侥幸未死的几名将领,染着黑灰的脸上惊疑不定,护送着鹿刀回到己方军中。
“首个屁。”鹿刀气急败坏:“赶紧给老子带队冲杀,这么短距离他们放不了多少箭。”
“是。”几名将领领命,翻身上马。
“小的们,给我杀。”人马俱动,鹿角大军压上。
所谓人一到万,其势连天。鹿角军分成三股部队,掩杀而来。中间是七千的步军方阵,两侧是千名骑兵冲锋。
鹿刀骑在马上用白布蘸着酒水清理脸上伤口:“聂老二,你果然是有手段。”
他对聂峥越来越欣赏,一个忠心且善谋的将军,哪个首领不喜欢。
“只是如此形势,我不信的你还能翻盘。”鹿刀扔下白布,处于后军,准备看聂峥如何应对。其身侧还有十几名士兵拱卫。
喊杀沸天,万人脚步混杂马蹄声震耳欲聋。聂峥压下心悸,深吸口气一声大喊,竟盖过了敌军诺大声势。
“上马,结阵。”
“向两翼进攻,为父老乡亲争取时间。”
“喏!”
一路被勒令不许伸以援手,眼睁睁看着众多老人劳累,士兵早就憋着口气。此时扔下手中弓弩标枪,翻身上马,气势如虹。人有石甲,马亦有改造来的木甲。每人持长枪三柄,一柄在手,两柄缚于身后。
“骑兵冲锋,有进无退。”
“有进无退!”
千人怒吼,聂峥只觉心中热血上涌,烧尽了胆怯恐惧。
“冲!!!”
聂峥,柳然各率五百骑。以两人为刀尖,对敌军两翼高于己方一倍的骑兵发起冲锋。
马蹄越踏越快,由此起彼伏渐渐连成一片,五百骑啸成一股白色狂风,直入敌军。
迎面对冲,双方很快刀兵相接。聂峥已然能看到对面领头之人,正是刚才在自己手中吃过暗亏的随行将领。
他双眼圆瞪,满是嗜血张狂:“聂峥,纳命……”
话未说完,便被疾驰而过的聂峥一枪捅破脑袋,枪刃从口刺入,在后脑露出。聂峥毫不在意收枪继续冲阵,未有丝毫受阻。
将领跌落马下,双眼依然怒睁,只是很快便被踩成肉泥。
两方骑兵甫一接触,石甲重骑的威力便展露无疑。如利刃刨肉般长驱而入,将敌方骑兵撞的人仰马翻。
聂峥挥舞着长枪,人借马力如入无人之境,每次穿刺横扫,都能杀伤三五人。骑兵以他为刀尖,一往无前,直欲凿穿敌军。
鹿刀在后方看的是眼皮狂跳,心思一动,带着士兵驱马融入己方步兵大阵。
战争,终究还是要看兵力对比。绝对优势的步兵结阵,足以坑杀重骑。
但靠后太过危险,那聂峥就tm的不像个人,万一给他凿穿侧翼,不是直接擒贼擒王了。
“韩上使,您不是强过聂峥吗?可能……”
鹿刀话没说透,但一旁的韩栋如何不懂其意,老者摇头叹息:“非是不愿,实是不能。我力虽强,但年老体衰不能久持,冲锋陷阵远不如他。且聂峥天生体魄之强,就是举国上下,也难得一见,堪称天生五境。”
“天生五境。”鹿刀自从由上使之口知晓武道,与了解外界天地之广阔后,便心驰神往。此刻一抹极强嫉妒由心间升起,但却更加坚定他要收服聂峥的决心。出走十万大山,入大延,需要的就是聂峥这样的臂助。
他之所以反了柳无敌,就是要以其为晋身之资。入大延,看看那大国气象,更甚者……
他的野心一直很大,大到前朝皇族遗孤柳无敌,从未看清过。
白风携着血雾,从一侧杀出。
鹿刀所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