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急匆匆跑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门口。

她看到张楚正站在门口，和一群六扇门捕快交谈。

为首的捕快，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四大名捕之一，铁手。

“公子。”殷离小声道。

看到殷离这么一个绝色少女，铁手愣了一下，道：“张公子，这位是？”

张楚随口道：“我的丫鬟，铁捕头上次不是见过吗？”

“呃……”

铁手努力分辨了片刻，才依稀在殷离身上看到几分当初那个丑丫头的影子。

张楚笑着解释道：“我这丫鬟之前得了怪病，现在已经治好了。”

铁手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多有叨扰，还望张公子见谅。”铁手微微一笑道。

“无妨，铁捕头缉拿凶犯，乃是为了我们临安百姓，如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自然义不容辞。”张楚笑呵呵道。

铁手点了点头，然后轻轻一挥手，带着众捕快离开。

等到六扇门一众人离开，殷离好奇道：“公子，他来干什么？”

张楚笑了笑，道：“你真以为六扇门是吃素的？你那个婆婆以为躲在临安城就能高枕无忧，估计她一直就在六扇门探子的监视范围内。”

殷离惊讶道：“六扇门这么厉害？”

张楚笑道：“不然你以为临安为何少有江湖人士行凶？这全靠了六扇门的人。”

随后他叮嘱道：“阿离，你记得叮嘱你婆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六扇门应该已经锁定了搜查范围，就在登平坊这一块儿。”

殷离认真点了点头，然后又笑道：“公子，我已经改口了，现在不叫婆婆，叫姨娘。”

张楚一怔，然后哑然失笑。

…………

登平坊长街上。

铁手皱紧了眉头，看向身后一名捕快道：“探子的消息可准确？”

那名捕快抱拳道：“回大人，发现凶犯的是我们六扇门的一位盯梢好手，决计不可能认错。”

铁手思索道：“奇怪，莫非此人凭空消失了不成？”

另外一名年长捕快连忙道：“属下猜测，一定是躲入了坊中某位百姓家中。”

铁手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道：“你们确定刚才那位张公子没有问题？”

方才说话的年长捕快笑道：“大人，属下就是登平坊的人，曾经还和张公子的爹喝过酒呢，可以确定他是土生土长的临安百姓，绝不可能是凶犯的同伙。”

说到‘土生土长’四个字的时候，这位年长捕快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这也难怪，临安是宋国的国都，天子脚下，城中的百姓们自然引以为傲。

哪怕是铁手，在六扇门许多捕快眼中，也不过是一位外地调过来的长官。

此时铁手心里也颇为无奈，纵然他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但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靠他一个人追查凶犯。

但手下这帮捕快却根本没法指望。

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些捕快大多都是临安本地人。

让他们挨家挨户搜查凶犯，根本不现实，估计也就只是走走过场。

毕竟大家街里街坊的，而且宗族势力盘根错节，如果真要大肆搜查，以后这些捕快回家后难免要遭受街坊们的白眼和闲话。

铁手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幸好金花婆婆杀的都是江湖中人，六扇门将这件案子定性为江湖仇杀。

如果杀的是普通人，那这件案子就相当麻烦了。

眼下，他也只能将这件案子暂时放在一边。

毕竟六扇门的案子太多了，他也没有精力一直在这件事情上耗下去。

只要金花婆婆在临安城中现身，凭借六扇门数量众多的探子，到时候她绝无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

…………

“公子，你在做什么呢？”

殷离见张楚拿着一盆猪油，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她原本以为张楚让她买猪油，是准备用来制作美食。

可看样子，似乎不是用来吃的。

“做香皂。”张楚随手将猪油倒进草木灰溶液中，一边搅拌一边回道。

“香皂？”殷离不禁一怔，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张楚笑了笑，道：“回头你就知道了。”

俗话说得好，穿越有三宝，水泥、玻璃和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