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之轻回过神的时候外面几乎尽是黑暗了，同时李明君也隐在了黑暗中。外面黑暗与安静的搭配，让裕之轻无所适从，他再次陷入了回忆。

……

“你说你以后最想做什么事情啊？”坐在裕之轻旁边的赖雨问道。

“我吗？”裕之轻转过头问道。

“我就是在跟你说话啊。”

“哦，”裕之轻开始装作思考，用手抓抓鬓角，“让我想想哈。”

“你确实该好好想想。”

赖雨说话的气息溜到裕之轻面庞，混合着她若有若无的香味，让裕之轻的脑子混乱，但他又想到自己不应该在她的面前表现出这般软弱的样子。

“嗯……我想画画。”

“画什么画？”赖雨开始数着自己的手指头，“有国画、油画、彩画……”

“漫画，我想要画漫画。”

“漫画？”赖雨微仰着脑袋。

“是啊，美少女战士那种啊。”

“哈，你喜欢美少女战士？”

裕之轻感觉着自己的脸红，“不是，我喜欢的是黑白的那种漫画。”

“哦。”

“可惜我技术不行啊，总是画不好。”

“别丧气啊，都是一步步来的，总有一天，你会欣喜于自己的成功，只要你坚持。一直努力，发现自己一个一个的进步……”

“你呢，你以后想要做什么？”裕之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说道：“你是要当英语老师啊……”

“我想坐上热气球。”

“什么？”

“坐上热气球啊，飞上天空，到处飞来飞去，哈哈哈……”

“听起来蛮爽的。”

“是啊，坐上热气球环游世界，我的一生就很完美了。”

“也不错。”

“当然不错啦，我觉得我就算是死，也要成功坐上热气球，即使是飞上天空没有去到别处。”

“……”

裕之轻插不上话。这一天的对话就好像是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珠子，一直在裕之轻的脑中叮咚叮咚，他觉得除了金银珠宝以外，那些玻璃珠子，也是很宝贵很宝贵的东西。

上课的时候，老师也会提问学生毕业以后想要做什么。

其他同学都说要当上什么家什么家的，裕之轻也说着自己要成为漫画家。

老师说漫画家是画漫画的吧？那也算是艺术家。

当问到赖雨的时候，裕之轻看着赖雨优雅站起来，说道：“我以后要做一个快乐的人。”

老师一愣，说道：“你以后要做什么工作呢？”

赖雨回道：“我觉得我不会选择做什么工作啊。”

老师问道：“为什么？”

赖雨回道：“老师你不觉得工作是很无聊的事情吗？就像工厂里的工人一样，每天都是流水线，每天就做这些事情，循环重复，其实那些工人的心里也都是不喜欢做这些的，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继续工作呢？为什么不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呢？”

大部分的学生眼睛都看向赖雨，似乎赖雨突然变作了热气球。裕之轻的眼神坚定射向赖雨。

老师的脸色有点难堪，“那你以后怎么赚钱呢？你爸妈都很希望你是一个出色的人，能够获得成功。”

赖雨回道：“钱当然也是要赚的，我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方式赚到钱，而不是痛苦等待衰老的到来。”

老师愣愣看着赖雨，似乎看到了一个什么奇怪。

赖雨继续说道：“我看到我爸爸每天忙忙碌碌工作，有时候会说希望时间快些走，快点下班，赶紧到发工资的那天。他说他也知道自己不再珍惜时间了，有时候甚至想早点到退休的那天……我爸爸也同意我说人生可悲……”

“好了，你坐下吧。”老师打断了赖雨。

之后老师也不问其他同学的梦想了。

一下子

仿佛梦想断了

那天后，裕之轻感觉自己被这个叫赖雨的女生迷住了。

不过时间过得很快，读书的时光就像那呼啸而过的飞鸟，在天空没有留下痕迹。裕之轻左右看着飞鸟在自己远处飞翔，内心也变作了飞鸟，想要体会那自由翱翔的快意。某个时候他好像看到了赖雨，又好像没有看到，这一切的模糊让他觉得：自由也会得到限制。

是我在她的眼中

所以我才会产生失落啊

裕之轻回到现实中，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