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是A城的书香世家,温老爷子最宠爱的是二儿子温柏云。
温柏云有两位千金,大女儿温思阮,小女儿温汐诺,姐妹俩足足差了十岁。
温思阮长相大气,沉稳端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温汐诺是个调皮捣蛋的机灵鬼,从小就贪玩儿,只擅长书法这一门。
温汐诺今天没有课,在老宅陪温老爷子下棋。
“你这丫头,都陪你练了这么久,棋艺怎么还是没长进”。
温老爷子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有些无奈的撇撇嘴。
“爷爷,你知道的嘛,我不像姐姐那么有天份”。
“而且,我不喜欢下围棋,围来围去就为了吃一个子,真的好无聊啊”。
温汐诺皱巴着漂亮的小脸蛋,一手夹着一枚白子,一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温老爷子看到孙女抓耳挠腮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折扇给她指点。
他长叹一口气,不禁想到了温思阮。
这丫头自六年前出国,就再也没回来过。
被老人惦念着的温思阮,此刻人在伦敦。
她已经在伦敦待了六年,是牛津大学的一名中文老师。
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三室一厅,步行半小时的距离。
下午上课前,幼儿园老师给温思阮打电话,说她儿子身体又不舒服了。
同另一位中文老师调过课后,她便匆匆向幼儿园赶去。
“妈妈,你来啦~”。
温竖看到温思阮的出现,开心的扑到她怀里求抱抱。
温思阮捏捏儿子的小肉脸,语气温柔。
“竖竖,告诉妈妈,这会还难受吗?”。
温竖伸出小手拉着她一起坐到凳子上,“不难受的,妈妈你别担心”。
看儿子这么懂事,温思阮将他搂在怀里,眼角有些湿润。
温竖有先天性心脏病,婴儿时期就在鬼门关外徘徊过一次。
虽然有药物治疗,定期做着复查,但小家伙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
尽管温竖说没有不舒服,温思阮还是带他去医院全面检查一番。
回家后,她按照菜谱给儿子做营养餐。
温竖用叉子扎着一颗西兰花吃,小脸儿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妈妈,爸爸很久没来看我们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看着温竖满是期盼的眼神,她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抚摸着儿子的脸颊,露出一脸笑容。
“竖竖,爸爸很喜欢你,只是工作太忙,等他有时间会来看我们的”。
好不容易将温竖哄睡,温思阮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看着儿子熟睡的容颜,她不禁陷入沉思。
算算时间,裴盛安已经有六个月没来看他们母子。
以往,他隔两三个月就会来一趟,在这里住两天再走。
裴老爷子和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在战场结的缘。
熟络之后才知道两人是老乡,一起经历枪林弹雨,幸运的活到最后。
因为有着深厚的革命友情,两位老爷子好的就跟亲兄弟似的。
裴盛安和温思阮在同一年出生,老人家们曾经还考虑,要不要给两位孙辈定个娃娃亲。
裴盛安的父母比较开明,纵然裴老爷子想要温思阮做孙媳,他们也没有附和老人家的意思。
婚姻大事,应该由孩子们做主,找伴侣要找自己喜欢的,这样才长久。
大概听儿子儿媳讲了太多道理,裴老爷子便收了定娃娃亲的心思。
温思阮从小安静文雅,被温老爷子培养的特别优秀。
A城排的上号的大家族里,与裴盛安年龄差不多的小辈儿,就温思阮这一个女孩,其他的都是男孩。
温思阮成为他们圈子里的小公主,被所有人宠爱着长大。
她小的时候就常听爷爷说,裴家的那位孙少爷很不错,让她多亲近亲近。
第一次见裴盛安,是她十岁那年,在自家别苑的湖边。
当时她在追一只黑色的蝴蝶,不小心被石头绊倒,跌落到湖中去。
不会游泳的她在水里扑腾好久,觉得自己快不行的时候,被一位少年救下。
少年一副浓颜系长相,个子很高,留着三七分发型,一双欧式眼明亮又深邃。
后来还是在饭桌上,她才知道救自己的少年就是裴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