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沃行驶在了南州空无一人的大道上，虽然娱乐城还在热火朝天，但凌晨1点的普通街道还是冷冷清清。

沃尔沃漫无目的行驶在城区，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驾驶位上的少年还是轻声开口道，“哥，你说是我们这个时代就是如此黑暗，还是从古至今就是如此肮脏，只是以前科技不发达，交通不方便，大多数人看不见，也不好保存？”

鹿俊白想了想，说道，“此话怎讲？”

姜泽沉默了，沃尔沃驶过了一个又一个频闪的黄灯，片刻后，他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有手有脚却还要去出卖色相。而且有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困难，却也去做，最后还把自己想象成什么艺伎回忆录啊，金陵十三钗呀之类的女主角，在心里暗喜，觉得自己这样的自食其力很酷，或者很自豪……”

说完，姜泽想起了自己的中专的生活，脑海中也闪过许多张脸。

自从为了不受欺负，不好好学习后，他就看见了很多同龄人看不到的人与事。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逼良为娼就算了，为什么有些人没有人逼，也会开开心心跳下泥坑？

以前的他没有能力改变一切，现在好像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他想弄清楚为什么。

为什么有的人会那样做，然后会阿Q一样想自己，为什么有的男的什么都没有，甚至倒欠一屁股就算了，还有着数不清的坏毛病，却还有女的前仆后继，为什么……

他不明白，是这个时代如此，还是人性，就是如此。

鹿俊白沉思了一会，轻声开口道，“你的家庭应该还可以，还完整是吗？”

面无表情的姜泽点了点头，虽然自己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姜爸每年也能赚个几十万，虽然不会让小姜大手大脚，但还是能让小姜不用为钱担心。

鹿俊白又点了点头，他的眼睛看了看面前冰冷的城市，随后打开了天窗，放倒了座椅，看着闪烁的星空，轻声开口了。

“是，也不是，你说古时候是一片祥和，人们安居乐业，礼法都是正统，那是不可能的。古代的皇帝都有淫乱失国的，那些有钱无事的富商就更是，不然扬州瘦马是怎么来的？”

“不过，普通民众还是普通着，他们看不见另一个层面的花花世界，也到不了小说话本里的仙境，看不见除了田地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上心的，普通人还是多半正常着……”

鹿俊白起身把DJ土嗨关掉了，看着星空继续说道，“现在嘛，不一样了，大山里的普通人也能通过一个几百块的手机看另一个层面的花花世界了，他们醒悟了，他们明白了，原来还能这样玩啊……”

“虽然有些人衣食无忧，但他的眼睛已经看见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不是黄土高坡，也没有需要一直喂的牛与羊，他们走出了心里的大山，也走出了现实的高山。”

“她们找了一个自认为最像古惑仔里陈浩南的人，把自己想成小结巴，或者走进了一间最大最闪的夜总会，把自己想成无数人追捧的名媛，当晚上回到了出租房，一个人良心不安，辗转反侧的时候，又把自己想成了手机里面某部特别题材电影的女主角，最后安然睡去。”

“她们的现实生活和精神都得了提升，她们乐此不疲，她们喜欢这样。当越来越多人走了出来，这个世界就浑浊了，到浑浊成为世间的常态，她们就习以为常了。”

鹿俊白调回了座椅，打开了音乐，拍拍旁边老弟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也不用为某张漂亮的脸庞感到惋惜，她们也不需要你的惋惜，需要你的钱和暂时的追捧就够了。这是她们的选择，或许她会说句没得选，但其实大多数人又怎么会没得选？只是看都不想看罢了，纯情的脸，腐烂的心是常有的。”

“这个世界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或许你可以试着改变，这也可以是你的选择。”

随着鹿俊白最后一字的落下，姜泽的心也松了。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他喊道，“老哥还是你透彻啊，难怪你才是东林第一，走！老弟带你泡脚！”

某种奇妙的情绪破灭了，少年的心结又打开了一个，或许他真的把旁边毫无关系的某人当成了哥哥。

沃尔沃引擎开始轰鸣，驶向另一个牌子车总去的地方。

突然，姜泽猛得踩了刹车，面前出现了一道警戒线。

随后就是十几道人影冲了上来，围住了车辆。

查酒驾？我排完了啊？我最近也没砍人啊？做咩啊？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