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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认命地用轻功带主子回去,自己在心里默默吐槽。
竹荫里,小榭中,石桌旁,满满当当坐了一圈人。
华沐念坐在椅子上,听着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塞饭,目光无语地看着眼前这群在互相搭台子演戏的人。
“二儿子,你不知道啊,”陈老太喝了两杯酒就抓着华正的袖子,指了指陈媳妇,开始哭起来,“我们实在命苦啊,你弟弟一去薄州就开始生病。”
“本来以为只是个头疼脑热的也不要紧,谁知道后面越来越严重,浑身发烫,人都烫傻了。”
“我这媳妇孝顺啊,靠给人洗衣服做针线活养活全家,可老天爷专门欺负苦命人,我儿子一天皇上突然发病,就这样去了啊!”
陈老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哭着还擤了擤鼻涕,顺手就擦在石桌底下。
华沐念看得打了个寒噤,只感觉口中的饭顿时失去了味道,干脆撒碗放筷,双手一叉,抱在前面,想听听她接下来还要说什么。
陈老太自然清楚华沐念这边的动静,但她想着这华家总归是华正做主,因此也浑然不在乎她表现出的嫌弃。
她说得越来越大声,哭得声音也越来越响,看样子倒像是要将他们这些年受的委屈,桩桩件件全都说出来一样。
华正听久了,也听得心烦,她的话语之间明显有怪罪当初把他们一家赶去薄州的意思。
华正揉揉眉心,内心叹了口气。
他是知道这个陈姨娘的脾性的,要是不拦住她话头,让她继续说下去,她能说到明天天亮。
“姨娘,当初弟弟是因为赌博才被赶出去的,而且姨娘您当初也……算了不提了。”
原来当初这姨娘徐娘半老了,竟也还跟小戏子私通,直接把华老爷活生生地气死过去。
华严与华正认为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华家名声不对,干脆一打包,就将这家人扔到薄州去了,这一扔就是十年。
要不是他们这时眼巴巴的找来,华正差点都要忘记还有他们这一号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