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嘴撕了，看你还乱不乱讲！”

书院内传来华怀甯盛怒气极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堆人混乱的拉扯。

华沐念面色一惊，赶紧提了裙子快步跑去，陈落月与陈落明正沉溺在皇宫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中，呆愣原地，半晌缓不过神来。

张管家回头催促他们两声，二人对视一眼，忍下欲望，连忙点头答应。

“都给我住手！”华沐念叉着腰，站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你们两个男的打女孩子有意思嘛！好光荣啊！”

她这话喊出来，在场人都不由得有些傻了。

额，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到底是谁打谁？

华沐念往前跑了两步，定睛细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她家姐姐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但见华怀甯左腿扣着一个男孩的脖子，扣得他满脸涨红；右手则紧紧抓住另外一个男孩子的领子，把他的脸扇得啪啪作响，边扇边骂：“你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啊！”

好几个丫鬟围在她旁边，抓胳膊的抓胳膊，挡肩膀的挡肩膀，硬生生不能把她拖动半分。

华沐念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上前将她的手掰开，见她双目赤红，头发散乱，已然到了一种气极的状态，当即哄道：“姐姐，咱们松手，不要打了，快快，傻愣着干嘛，快把他们两个拉走啊！”

华怀甯见是华沐念，脑中的理智恢复了几分，手中力气渐渐松了些，可临了还是狠狠踹了他们两脚，指着他们喊道：“下次你们要再敢欺负他！再敢编排些有的没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两个男孩的脸上，青肿相加，他们的话欲说不敢说，手指欲指不敢指，怯懦懦地放下两句狠话，也赶忙由着自家小厮的搀扶跑了出去。

华沐念给了张管家一个眼神，朝着他们的方向扬了扬脸，管家会意，赶忙下去做好收尾手续，请太医，赔钱，道歉等等。

华沐念的目光悠悠在人群中荡了一圈，周遭看戏的人自觉无趣，也讪讪离去，露出了跌倒在地，浑身是伤的一位蓝衣男孩。

他的面色苍白得可怕，左右脸各自印着两个红色的手掌印，一双眼里则蕴有化不开的浓愁，好似只要看上他一眼，就能深陷进去一样。

身上穿的蓝色衣服已经洗得有些发白，虽然老旧，但胜过整洁，但在这种贵族世家的书院中，对比起来，着实有些寒酸，阳光洒在他一半的身上，好像也不能驱走身上的冷气。

一眼看去，只觉他清冷脆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华沐念在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向华沐念，只是眼眸愁郁，除此之外，竟也看不出别的情绪来。

心思极深，这是华怒念对他的第一印象。

自家姐姐为他都肯大打出手，义气深重得让华沐念不由自主就想到姐姐命中该有的一道情劫。

难道就是这个人？

华沐念眯眸细看，眼光中忽然闪过一道着急的影子，是华怀甯。

“你没事吧？身上还疼不疼？我带你去看大夫，”华怀甯的语气满是着急，眼眶竟然都发了红，那人轻轻摇头，婉拒了她递上来的手，扶着旁边一位苍老婆婆的手，咬牙绷身，硬生生靠着自己缓缓站起来。

华沐念瞧出点端倪，华怀甯还兀自不觉，继续道：“我与你一道回府，你家里没人，我看着也担心。”

她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搀扶，可一想到华沐念还在旁边，还有这许许多多的人，脸上一红，又不由得悄悄缩了回去。

“多谢华大小姐，这份帮衬之情，何因日后定会报答的。”

何因拱手回答，清冷之余不失风骨，华怀甯脸色微惊，怕他误会，忙轻摇着手，“我不是要你报答的，你之前不也教我写字了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华沐念身为局外人，在外面默默看着，倒没想到何因也走到她面前深深作了一个揖，“方才的事，多谢华三小姐。”

华沐念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淡淡道：“我不算什么，你最该谢的还是我姐姐。我姐姐为你打这一架，麻烦还真是不少。”

何因深深地看了华沐念一眼，又轻轻看了不远处的华怀甯，眸色轻转，浅笑道：“自然，恩情是要报的。只可惜我除了会写几个字之外别无其他，如果华大小姐不嫌弃，每日课余之后，我就来华府叨扰半个时辰。”

“好！”

“不行！”

华怀甯与华沐念一道说出口，在场三人惊讶得同时抬眸。

华沐念一脸震惊地看向华怀甯，华怀甯颇为不解地看向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