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又接着去念第二首:“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报国有万死,双鬓无再青。”
有人已经忍不住拍案叫绝:“好!写得好!好一个报国有万死,双鬓无再青!真是豪情万丈!”
更有在座不少人被这首诗中的豪迈气概和爱国情怀深深打动,面上显出激动的神色来!
真是好诗呀!
太子的脸色已然黑得能滴出水来……
那念诗的公子恍然未觉,他读诗读的早已心潮澎湃,哪里还顾得上看太子的脸色。
只听他用更大的声音读到:“少年当有凌云志,万里长空竞风流。纵有狂风拔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这首诗中少年意气风发,凌云壮志直冲云霄!
听得在座之人是荡气回肠,热血沸腾!
不少人拍案叫绝:“壮哉!妙哉!少年当有凌云志,凌云之志啊!真是痛快!”
“姜兄才高八斗,壮志豪情满怀,我等甘拜下风!”
“武威侯府不愧是世代镇守北疆的忠臣良将,家中子弟个个是忠君爱国的热血男儿!”
“是啊!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念完三首诗的那位公子正热血上涌,他对着太子深深一揖:“太子殿下,这三首诗都是报效家国的佳作,我等都觉得诗中并无一丝一毫的反意!”
他撩袍一跪,朗声道:“请殿下查明真相,不要让血洒沙场的战士们寒心,亦不要让忠君爱国之人寒心!”
在他身后,哗啦啦跪下一片,他们齐声高呼:“请太子殿下查明真相!”
太子看着这一幕,牙都要咬碎了!
他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容安,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容安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仔细读过,那三首诗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神一瞬间狠毒地望向姜云舟!
怪不得,整整三年姜云舟没有一言一语的偏差之处,偏偏昨日连写了三首反诗!
明明他出门时,总是云深和云毅其中一个跟在身边,今日偏偏只带了他!
他拿到的那三首诗也必定是出府之时被调了包。
可是,这三年他一向小心翼翼,半点马脚也不敢露,姜云舟究竟是怎么怀疑到他头上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姜云舟只是那样淡漠的立在那里,看他的眼神仿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在看一个蝼蚁……
陆章平见状忙对太子道:“殿下,这三首诗虽无不妥,可是姜云舟在诗会上做的这首诗可确确实实有谋反之意啊!”
太子眼眸微眯:“姜世子,你若是无法证明这首诗非你所作,那孤也不好包庇于你,还是将你交给父皇处置吧。”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今日之事一波三折,太子准备速战速决,先将姜云舟拿入天牢。
太子手一挥,两名东宫护卫便上前要锁人。
“慢着,太子殿下,我有办法证明此诗非我所作。”姜云舟平静的声音响起。仿佛要被押入天牢的人不是他。
陆章平不由讥讽一笑。
困兽之斗罢了,你能有什么办法证明?这个局面根本无解,是真正的死局。
接下来他就呆住了!
因为他看见姜云舟做了一个动作。
姜云舟将右手缓缓举起,宽大泡袖滑落,露出他缠着白色绷带的右手。
只见他缓缓解开绷带,动作之优雅,神情之从容,简直让陆章平牙都要咬碎。
绷带解开,露出手掌处一道狰狞的长长伤口,只一动,伤口处便又有鲜血流出。
“临出府时,不小心伤了右手。本已动不了笔,但是昨日已接了陆兄的帖子,不好失约。所以今日的诗,”
姜云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用左手写的。”
我是用左手写的……!
这句话仿佛一个雷劈在陆章平头上,将他劈得一个趔趄。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完了,完了,失败了……
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了……
“我的左手虽然也能写字,但是和右手的字迹可差的远了。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且众所周知,左右手要练出一模一样的字迹是不可能的。”
听闻此言,众人都纷纷点头,两只手因为发力不同,握笔姿势不同,力量大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