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跪求齐元礼招安流民,消弭战火。可是齐元礼哪里肯听,他派出军队镇压百姓,大晟的军队向自己守护的子民举起了屠刀。
大晟顿时陷入了无尽的杀戮和战火之中。而敌国趁机发兵攻打大晟,大晟内乱外患之下,丝毫没有一战之力。
敌国铁蹄之下,最惨的还是平民百姓。无数的老弱妇孺躲入佛寺中寻求庇护。他们抱着自己死去的孩子和亲人跪在佛像前痛哭流涕。
最后一个画面,大殿中高高在上俯视人间悲苦的佛像,那张悲悯世人的眼中缓缓滴下一滴泪来……
居然金光一闪,画面顿时变得支离破碎,而后消失不见。最后只留下重重迷雾……
姜以宁久久停留在梦境深处的迷雾之中,从外表看就好像是沉睡过去一样。
姜夫人拜完了佛,看见小女儿已经睡的熟了,对姜以洛笑道:“阿宁今日起的早,现下怕是困的厉害,我带她去客舍休息一会。
这护国寺后山的景致甚好,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带着丫鬟婆子去赏赏景也好。这护国寺的素斋做的远近闻名,咱们用过了午斋再走。”
姜以洛笑着应是,看着母亲带着一众人去了客舍。她一向不喜欢许多人跟着,便也挥退了跟着的众人,只带了一个锦绣往后山走去。
护国寺后山古树参天,青石板下满是青苔,风吹叶落,发出簌簌声响,檐角上悬挂的青铜铃铛颤动着。碧瓦飞甍在参天古树的掩映下连绵一片。
禅房后面的院落倒更像远离烟火的净土,此处地势高耸,山下景致一览无余,空气沉静清和,山风浩荡,松柏婆娑。
几棵松柏之外,有一棵巨大古树的根系盘曲虬结。树下摆着一张石案,上面置着棋盘和茶具,一个青衫布衣的年轻男子正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凝神思量。
微风拂过,落叶打着旋的悠然落下,落到那人身上,他却恍然未觉。名寺古刹,暮鼓晨钟,风雅俊秀,如墨如松。
这人,这景,倒是颇具禅意。
姜以洛未曾想到,一日之内竟然能巧遇两次。这正是晨间山道上那道踽踽独行的男子。
虽然此处景致确实宜人,可是既然他先来此,男女有别,她自然不好再上前打扰。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一个僧人却匆匆行至那年轻人的面前道:“斐施主,慧明师兄有请,请随我来。”
那青衫男子淡笑着将手中棋子放在石桌上,轻声道:“有劳。”
声音如玉石相击,是把清越的好嗓子。
见那男子随僧人走的远了。姜以洛便也无需再回去,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她也想多看看府中没有的景致。
锦绣指着石案道:“大小姐,陪夫人拜了这么久的佛,您也累了,不如到前面坐下休息一会儿?”
此处倒是个偷的浮生半日闲的好去处,姜以洛会心一笑,便走到石案旁坐下,看到那棋盘上半幅残局颇有意趣。
棋盘上黑子和白子战况正激烈,白子呈大开大合之势,攻势凌厉十足,而黑子含蓄内敛,却也步步精妙,倒也以柔克刚,正好守住半壁江山。
这男子倒是有趣,左手和右手互下,明明是一个人,竟然也能下出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来。
不得不说此人确实颇有才华。
姜以洛琴棋书画都学的很能拿得出手,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她最喜欢的其实是下棋。甚至喜欢到了痴迷的地步……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下棋了。
后来母亲看她实在太过沉迷,觉得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变成个棋痴,便禁止她再碰棋。
她看着桌子上这精妙的半局棋她不由得被这棋局吸引住,心中棋瘾被勾起,但她还记得母亲禁止她下棋的命令。
怕锦绣看见她下棋和母亲告状,她便清清嗓子到:“咳咳,咳咳,走得有些口干了,这里的茶水我也不敢用,你回客舍给我泡一壶茶来。”
锦绣从小伺候她,如何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揭穿她,只抿嘴一笑道:“是,大小姐。”
等锦绣走的远了,她便拿起一粒白子试着继续下。
她生性直爽,棋风向来如白子一样,大刀阔斧,纵横捭阖。不喜欢迂回婉转,只一味防守。
可是生平第一次,她下了一颗白子后,会去想若是那个执黑子之人在这里,他会怎么化解她的攻势?
凝神思量了许久,不知不觉竟忘了身处何处,直到她终于眼前一亮,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