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公子不必客气,告辞了。”姜以洛说完便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驶去,斐璟眼中神色变得幽深复杂。
马车里,锦绣有些唏嘘:“这斐公子还真是不容易,既要用功苦读,还要照顾病重的老母。就是这样,竟然还过了府试,真是比那些饱食终日的公子哥强多了。”
姜以洛回想起那佛经上笔力千钧,翩若惊鸿的字迹,难得的夸奖道:“心性坚韧,侍母诚孝,才高识远,确实不错。”
锦绣惊讶听了张大了嘴巴,自家小姐向来对雍都那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不屑一顾。
今日竟然能从她嘴里听到这么些溢美之词,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看来大小姐对那位斐公子颇有好感呢!也是,那位斐公子是真正有学识之人。而且,生得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若是生在勋爵之家,也该是像世子一般,引得这雍都贵女趋之若鹜才是。
可惜,这斐公子万般皆好,就是家世太弱了,不然,配自家大小姐是极好的!
到了武威侯府,锦绣扶着姜以洛下了马车,见角门处已停着一辆马车,问守门的小厮道:“府中今日来了客人?”
小厮恭敬的禀道:“禀大小姐,是二房和三房的两位夫人带着小姐们来了。”
姜以洛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这两位婶母一位赛一位的尖酸刻薄,贪得无厌。每过段时日,便要到侯府里用各种名目找母亲贴补。
如若不依,便赖在府中不走,软磨硬泡许久,直缠得母亲实在烦扰无比,给些银子布匹之类的打发他们。
即便如此,走时还要顺走几件金玉摆件才罢休。
为母如此,教养出来的儿女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那两个堂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日日打马游街,逛青楼斗蛐蛐,包戏子养小妾。
还没娶正妻呢,房里小妾和通房已经一堆了,就连庶子都弄出来好几个。
一句话说,能干的不能干的,几乎都干了个遍!两个叔叔和婶母仗着是侯府分支,一味纵容包庇。
要不是父亲严令姜家子弟不得赌博斗殴,怕是人命也弄出来几条了!
养儿子养成这么个废物也就罢了,就连她那两位堂妹也是不堪说的。
好好的大家千金,养出一身娇蛮霸道,任性妄为的臭脾气。这也是常有的,可偏偏那两位还学了自家母亲的贪婪自私……
今日这几位一起来了,怕是又要找母亲纠缠了。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往正院那里急急赶去。
刚到正院门口,就听见二婶母戚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大嫂,您主持侯府中篑,家大业大,进项又多,哪里知道我们这小门小户人家过日子的艰难哪!”
母亲还未答话,便听三婶母蒋氏接口道:“是啊大嫂,母亲这三天两头的病着,我们是日日人参灵芝鹿茸的给母亲进补着,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
孝敬长辈本就是我们这些当子女的该尽的孝心,不过这天气越发热了,我们府中连给下人裁夏装的银子都没有,这说出去也丢咱们侯府的脸啊。”
好啊,这是又想跟母亲要银子,又暗戳戳的讽刺母亲对老夫人不管不问吗?
真是好大的脸!每个月母亲都要单独给老夫人拨一笔银子送去,连带着一堆的珍贵补品,老夫人就是把人参灵芝当饭吃都是够的!
哪里需要她们再去给老夫人再花钱去买?依她看,老夫人手里的银子和好东西月月都贴补给她们了才是真的!
她冷哼一声,冷着脸走了进去。
一见她进来,蒋氏和戚氏就对视了一眼,脸上笑的更加殷切。
蒋氏啧啧赞叹道:“瞧瞧咱们的大小姐,这模样,这气度出落的真是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怪不得人人都说咱们家的大小姐是雍都第一美人呢!”
戚氏也拉着姜以洛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洛姐儿这一身苏绣衣裙真是衬的她越发脱俗了,这是玉锦轩陆娘子的手艺吧,陆娘子每季只绣一套衣裙,价值千金。就光洛姐儿这一套衣裙便够外面人家吃穿一辈子了。”
姜络珠和姜淑雅也一左一右地抱住她的胳臂,姜淑雅一脸亲热的道:“大姐姐,你头上这根珠钗可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这么亮的珍珠呢。”
姜络珠则眼睛紧紧盯着她的手腕:“大姐姐,你戴的这串珊瑚手钏可真是稀罕物件,是不是宫里赏赐的?妹妹下个月过生辰,姐姐不如就将手钏送给我做生辰贺礼吧!”
姜以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