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一时沉默,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古怪,她一时也找不到头绪。
见她说不出话来,蒋氏又追问道:“何况我家络珠这样花容月貌,还没有定亲,若是就这样破了相,那我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以后出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只怕也不知道了。横竖我女儿是在侯府出了事,这一点,总是没错的。”
姜夫人淡淡道:“那依弟妹的意思,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蒋氏微抬起头,脸上得色一闪而过,能让她这位出身高贵的大嫂低头,可还是平生第一回呢。
她抚了抚发髻,叹了口气道:“刚才大夫也说了,要想让疤痕光洁如新,须得用上好的珍珠,鱼骨胶,琥珀等名贵药材,即便如此也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呢。
哎,我女儿可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说完便拿起帕子拭泪。
戚氏也挤了几滴眼泪,假惺惺道:“三弟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只要用上好的药材养着,络珠的伤还是有希望恢复如初的。
你府中一大家子人,银子虽说不宽裕。但是既然络珠是在侯府中出的事,大哥大嫂难道会袖手旁观?”
姜夫人心中冷哼,不就是要银子吗?到底这姜络珠是在侯府里出了事,无论如何侯府是逃不了干系了,花钱消灾在所难免。
“既然如此,三弟妹说说看,侯府该是个什么补偿法?”
蒋氏伸出五个手指头:“先拿出五千两,若是后面还不见好,自然那些药啊什么的,还得接着吃,这银子嘛,侯府自然还得接着给。”
别说姜夫人了,就连一众下人都被蒋氏这狮子大开口的无耻模样给惊到了。五千两!她还真敢说!合着你们准备拿珍珠琥珀当饭吃吗?!
恰在此时,姜以宁悠悠转醒。她刚才那一击用了她不少精神力,这缓了一会身体才算有了些力气。
这具身子真的太弱了!
还没等她感慨完,就听到蒋氏让侯府赔五千两。
【夺少?五千两!她怎么不去抢呢?这二房和三房的都不是好东西。侯府的覆灭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别看现在他们靠着侯府过日子,后来他们可是搭上了太子,成了太子捅向侯府的一把刀!
我要不是年龄小,灵力不足,今天就得劈死他们!啊呀呀!现在不但劈不了,还得赔钱!气死我啦!】
小阿宁愤怒地挣扎着,小手小脚挥舞着,嘴中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姜以洛怕她掉下去,忙将她抱紧了。她的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二房三房可是侯府的分支,他们居然帮着外人害他们!这些小人!!
姜夫人听了蒋氏的话,眉头挑了挑:“珍珠和琥珀这些侯府里多的是,若是要这些,那侯府还是供的起的。”
蒋氏脸色僵了僵,她并不是想要这些东西,她想要银子啊!家里那爷俩花费如流水,就连络珠每月都要新裁衣裙,添置新款的首饰。
她刚才也细细看了,络珠头上的疤其实并不显眼,用刘海遮住额头是一点也看不出的。但要紧的是借着这件事狠狠敲侯府一笔银子。
若是要不到银子,她要那一堆的东西能有多大用处?
想到这里,她脸色有些难看道:“光这些东西可是不够的,还要加上其他的药材再请名医精心配制,大嫂要操持这侯府上下,怕是没有时间操心这些。”
姜夫人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由刘嬷嬷扶着坐到一旁的红木椅上,她气定神闲道:“一千两,再没有多的了。若是三弟妹觉得不够,那我再忙,请位太医配个药的时间也还是有的。”
蒋氏心中气的咬牙,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想着今日能得一千两是一千两,过些日子她只说钱用完了,自然不愁要不到银子。
想罢她面带委屈道:“既然大嫂如此说了,我也没有苦苦相逼的道理。只是可怜我的络珠……”说罢又去拿帕子擦眼泪。
姜夫人不想再和她们继续缠歪,命人取了银票来,银票拿到了手上,蒋氏和戚氏等人才不甘不愿地离开了侯府。
打发走了这一群人,姜夫人挥退了屋内众人,就连阿宁都被锦绣抱了下去,此刻房中只剩下她和姜以洛。
姜以洛心虚地看了母亲一眼,笑道:“娘,您辛苦半日也该累了,女儿就不打扰您了,您好好休息。”
姜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跟我装疯卖傻是不是?那姜络珠到底是怎么撞到墙上去的,我可不信是她自己想不开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