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她的眼神就越亮!
是啊!大晟国力强盛,子民富庶,对吃食和穿戴都非常的讲究看重。
因此这雍都生意最好的便是酒肆,布庄,金楼。越是新奇的美食,越是稀罕的布匹花式,越能引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之前宝华阁的师傅出了一款样式新颖的蜻蜓攒珠红宝石簪子,竟然就卖出了千两银子的高价。
而朱雀街上的陶然居因为一道炙鹿肉就能在饭庄酒肆林立的雍都屹立不倒。
那么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她越想越是心潮澎湃,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在大晟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每天日进斗金,被全伯府仰望的场景了!
不过自己只是庶女,生母也只是个姨娘而已,建安伯府虽然名为伯府,但是也只是个空架子而已,银钱上面并不宽裕。
她就更没有多少钱可以浪费了,她手上的所有银钱加起来,大概也只有五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能在寸土寸金的雍都租下一间店铺来吗?
租铺子也不能盲目,位置如何,朝向如何,格局如何都会影响日后的生意,自己一定得细细挑选才好。
此事不能心急,但是也该慢慢看起来了,毕竟好铺子可遇不可求啊!
她打定了主意,决定再让姨娘到父亲面前再哭上几回,好让父亲给她求求情早日放她出来才好。
她大好的时光不能浪费在这冷寂的佛堂之中……
武威侯府的书房之中,姜焱皱着眉头问眼前跪着回禀的人:“你是说,斐璟和他的母亲是五年前搬到雍都来的。他们五年前身处何地,是何方人氏都查不到?”
“是,侯爷,斐璟和他的母亲像是凭空出现之人,以前的过往丝毫查不出来。”
姜云舟原本还不敢相信那位才学出众,品行端正的斐公子是心怀不轨之人。这下也不禁脸色凝重了起来。
如果连父亲的斥候都查不出来丝毫身份背景,这本身就有极大的问题。
他的背后一定有一双极有权势的手在帮他隐藏痕迹。那么斐璟的出现就一定是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简直不用再猜,能对侯府怀有这么大的敌意,又有如此能力的,他背后那双黑手必定是宫里那三位了。
太子年少,虽然心机深沉狠毒,却没有这样的耐性布置这样一张网。成帝刚愎自用,怕也不会从阿洛一个女子身上下手。
想来想去,怕也只有太后了。
姜焱也早有此猜想。
他沉默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两张画像。
一张画像已然有些泛黄了,看起来似乎是很多年之前画的了。但是画上的男子骑在高头骏马之上,手执长剑,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而另一张画像却像是刚刚画出来,上面的墨迹都还没有干透。上面也是一位男子,他身着半旧青衫,眉目俊朗,看起来是位外表出众的年轻人。
画上两人,一个英姿勃发,一个儒雅俊秀。原本是气质迥然有异的两个人,可是细看之下,眉宇之间又极为相似。
姜以洛见父亲看着两幅画像沉默良久,不由得上前问道:“父亲,这张旧画上画的,究竟是谁?”
他小的时候便见到父亲时常会在书房里看这幅画,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可是他每次问他画上之人是谁时,父亲总会摇头不语。
难道此人和斐璟有什么关系?
姜焱长叹了口气:“他叫斐奕,是当年我身边最忠心的副将。他有勇有谋,立下不少战功,在军中颇有声望。
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我还记得那年冬天特别的冷。大雪连下了三天三夜,许多人饿死,冻死在那个冬天。
大晟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土地贫瘠的北蒙。他们缺衣少粮,便不停地发兵滋扰北境的大晟子民,他们抢夺粮食,残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整个北军恨的牙痒痒,可是北蒙骑兵极善突袭,得手之后又毫不恋战的逃走,所以我派出了八队人马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巡查北境。
有一个晚上,斐奕带领的那队人马发现了北蒙骑兵的行军痕迹。他们竟然想绕过祁山直达大晟腹地!
谁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疯狂的举动,大概他们确实粮食短缺到了不得不放手一搏的地步。”
姜云舟的心也随着父亲的讲述提到了嗓子眼,祁山是北境的一道天然屏障,祁山之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富庶之地。
北蒙骑兵若是能绕过祁山,简直是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