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兴味的笑容:“哦?竟然如此神奇,若是这术士真能帮哀家除了心头大患,哀家自然重重有赏。明日就将他请到寿康宫里来。”
佟公公忙笑着应是。
徐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若是武威侯府那颗被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那个据说生的冰雪可爱的小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傻子,该是多么有趣。
……
御书房内,成帝此刻正批阅奏章,微皱的眉头显示出帝王此时烦闷的情绪。
宫娥内侍们皆屏声敛息地垂首而立,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明明听说今年北蒙几次对北疆的骚扰,都被北军以雷霆之势镇压,捷报频频。怎么如今瞧着陛下竟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今日北疆又有捷报传来,奏章送到陛下龙案之后,陛下的脸色便有些阴沉。刚才一个宫娥不小心打翻了杯盏,便惹得陛下大发雷霆,当时便命人将那宫娥杖毙了。
此时大殿之内人人自危,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了陛下不快,丢了性命。
成帝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今日头痛烦闷异常。
奏章上“忠武将军姜慕白骁勇善战,作战英勇,此战居功甚伟”这一行字看的他更加心烦。
三十万北军,自圣宗皇帝起,就握在武威侯府手中了。一代又一代,历代的武威侯都是北军的最高统帅。
这么多年过去,武威侯府的势力深深根植于北军之中,于北军而言,谁才是他们的掌控者?他们又是否还记得自己该效忠于谁?
若是有一天,姜焱举起反旗,他麾下的三十万北军挥兵南下,雍都是否有一战之力?
挡不住的。
北军是一支真正经历过无数战争的铁血之师,是在战火中淬炼出来的最锋利的一柄利剑,是大晟最强的战力。
大晟和平已久,各州郡的守备军又有几支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一支都没有!指望他们能和北军相抗衡,无异于白日做梦。
至于姜焱他是否真有心犯上作乱,意图谋反,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姜焱想反,他随时可以反。
这就如在自己的头上时时刻刻悬挂着一把剑,不知何时就要落下来。让他日日难以安寝。
两年前,他以北疆平顺为由将姜焱从北疆召回雍都,本以为时日一久,姜焱久不在军中,他在军中的影响力自然会下降。
而且,他在北军中早有部署,只要姜焱远离北疆,他自有办法让北军慢慢离心。
可是没想到姜焱虽然远在雍都,可是他的儿子姜慕白却留在北军之中。原本以为那姜慕白不过是个半大小伙子。就算留他在军中又有何惧,难道凭他一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吗?
没想到,这姜焱倒是养的好儿子。
那姜慕白年纪轻轻,又出身于侯府富贵之家,不但没有一丝喜好奢华,骄奢淫逸之气。反而日日与普通士卒们同吃同住,战斗之时又往往身先士卒,悍勇无匹。
不过在北军中几年时间,就取得了许多辉煌战绩,引得北军将士人人敬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这姜慕白又将是下一个姜焱。
他费尽心思在北军之中安插的棋子都将毫无用处。
成帝将奏章合上,往龙案上重重一掷,发出啪的一声响。殿中众人纷纷心中一凛,更加打起精神来伺候。
成帝眼中暗流汹涌,这武威侯府当真是铁板一块吗?
此时,一个年轻内侍快步走了进来,对成帝恭敬低声禀报道:“陛下,佟公公领了一个术士到寿康宫中去。”
成帝神色莫名:“术士?”
“是,据说是佟公公从宫外搜罗的,身怀大神通之人,能通鬼神,能驱使厉鬼呢。”
成帝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是吗?母后居于宫中,长日无聊,怕是让人进宫解解闷罢了,随她去吧。记住,此事不许外传。”
“是。”
成帝双眼沉沉看向宫外那一角布着阴云的天空,希望母后她老人家不要让朕失望才好。
武威侯府。
姜夫人用手戳了戳睡的正香的小阿宁,小阿宁没有睁眼,仍然睡的香甜,粉嫩嫩的小嘴还不时的吧唧一下。
姜夫人有些无奈,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小阿宁又开始变得嗜睡了。这一整个白天总有半日里在睡着。醒了之后倒也是神采奕奕的,全无异样,她这才放下了心,由着她睡。
而此时的姜以宁的神识却早已飘到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