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焱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听闻大儿子今日表白成功,便当即定了请媒人到叶宅提亲的日子。
虽然叶蓁双亲都已不在,但是既然是求娶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这门婚事的流程自然马虎不得,每个环节都要隆重。
叶蓁听了又是羞涩又是感动。
侯府不但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半分看低,反而处处给她尊重爱护。姜侯爷和姜夫人对她关怀备至,姜以洛和姜慕白对她尊重有加,而小阿宁更是爱粘着她,让她心生欢喜。
更不用说姜云舟对她更是处处妥贴照顾。她前半生惨遭灭门之祸,何其不幸,后半生能得遇他们,又何其幸运……
东宫。
齐元礼手执画笔正画一幅江山万里图。
听了心腹之人的禀报,他眉头微皱,将画笔搁在画架之上。发出叮的清脆一声。
跪在下首之人忙将头垂的更低些。
“你是说那姓魏的受了重伤不但没死,反而现下还活的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他冷笑一声:“是他命太硬,还是你们太过无用,竟然连一个老太监都收拾不了!”
下首之人身子一颤,惶恐道:“太子殿下请息怒,上次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定不辱命。”
齐元礼双眸微眯:“好啊,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三日后是天耜节,到时父皇和我皆要去护国寺上香祝祷,隔日方回。你可要抓住机会,将那个小祸星铲除了。”
“是,殿下。”
齐元礼看向黑沉沉的夜色,神色微冷。
齐怀瑾呀齐怀瑾,你实在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你不该降生在皇家啊。千不该,万不该挡了我的路啊。
你虽不成什么气候,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威胁。是威胁,自然是越早铲除越好了……
三日后,圣驾同储君一道去护国寺为国祝祷,祈求大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宫之中太后娘娘病重昏迷,原本统管六宫的淑妃,也因为永乐公主的事情大受打击,病了一场。现在陛下和太子又出了宫,难免便有宫人偷懒耍滑。
而冷宫之中,齐怀瑾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案几上练习书法。
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眼神坚毅,一笔一画写的极为认真。
许若瑶坐在榻边补着齐怀瑾的衣服,不时抬头看看那小小的身影,唇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不过片刻,魏公公便端着今日的饭食进来了:“主子,二殿下,用膳了。”
齐怀瑾放下毛笔,看到桌子上摆放的炙羊肉,不由得欢呼一声:“娘,魏爷爷,今日有羊肉!”
许若瑶看着那碟炙羊肉,神色凝重。
齐怀瑾见母亲神色不对,不由得问道:“母亲,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许若瑶道:“太奇怪了。”
魏公公也看着那道炙羊肉:“主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道菜出现的太奇怪了。今日陛下和太子都不在宫中,太后娘娘昏迷,淑妃也精神不济,无法理事。
皇宫之中此刻没有正经主子压着,想必有不少偷懒耍滑之人才是。按理说咱们今日的饭食都未必能有。
可是,今日不但没有延误,反而还多了一道炙羊肉。这难道不奇怪吗?”
魏公公听了,神色微变:“二殿下,奴才回宫之时,姜世子托奴才带给您的滇银避毒筷能辨世间百毒,您快拿出来一试。”
齐怀瑾忙跑到床榻边,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双银筷,又跑回案几边将筷子探入那道炙羊肉中。
不过几息之间,那双银筷的尖端便变得乌黑。
“好烈的毒!”
魏公公神色大变。
许若瑶忙一把拉过齐怀瑾,将他拉的离案几远远的。
齐怀瑾仰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道:“娘,有人想趁父皇不在宫中之时毒死我。是他对不对?可是娘,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许若瑶蹲下身来搂住他小小的身子,眼睛直直望进他充满愤怒的眼神中:“因为对他而言,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心思。
怀瑾,娘以往总是让你隐忍退让,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和太子相争。可是事到如今,他是铁了心的要你的命,你便没了退路。”
她看了看齐怀瑾腰间带的荷包,那里装着姜云舟给他的那块玄玉。
“姜世子给你的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