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陆谨言深深呼出一口气,双眸紧紧盯着辛慈,“萧凛明早拿给我。”
他安排下面的人消毒三十遍,这东西,只能是他陆谨言的。
辛慈笑容清浅,眉目里的笑意缱倦,手指点在男人的肩膀上,装作小人往他手心爬,“所以,现在我可以叫你谨言了吗?”
陆谨言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的某些情愫再不隐藏,呼吸也逐渐乱了顺序,他突然按住这只调皮的手。
“你应该叫我,老公。”
辛慈喉咙微动,耳尖迅速爬上充血的红,她缩回自己的手,慌张钻进被子里,头也缩着大半。
陆谨言微微眯眼,嘴角挂上一抹笑意,起身关上房间的灯。
同床共枕,他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耳鬓厮磨,“孩子出生后,办你我的婚宴,别人有的,我不会短你分毫。”
辛慈心里暖意膨胀,冰凉的脚碰触身后这人的腿上。
原来是真的。
……
次日。
辛慈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扶着一旁的床头柜下地。
“陆谨言……?”
天悦府这里没有安排固定的佣人,一整层只有他们两个,平日是由陆家别墅的管家安排固定的人来打扫。
按理来说不会有杂音。
她推开门,向某间房的音源走去。
“严禁你私自关押辛慈!她现在即使是你的妻子,那也是我闺蜜,我得看看她过得如何?谁知道你们豪门人会不会搞家暴。”
“王景,把她扔出去。”
“陆总……这。”
辛慈突然按下把手,入目果然是林潇陆谨言和王景三人。
林潇着黑卫衣,牛仔裤头发剪成齐肩短发,头戴棒球帽,一副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模样。
“慈宝?你可算睡醒了,你再不醒我还以为这个狗给你下安眠药了!”
她急匆匆地看辛慈的手臂和脸,没见到淤青,松了一口气,“你可不知道你这个新老公干了什么?你继父那边疯了一样找公众号抹黑他,甚至还要找尧叔!”
辛慈立刻反握住她的手,面上紧张道:“我爸怎么了?”
陆谨言看了王景一眼,王景上前强行要掰开林潇的手。
“我三哥想要带走他威胁你,进而威胁我,不过他现在并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
“嗡——”
突然有电话响起。
辛慈急匆匆地回房间取,解开屏幕,入目是“父亲”两个字。
这是陆谨承,继父。
她心里犹豫,不想卷入豪门纷争,可思及这人要对自己亲生父亲动手,又想要说个明白。
接通。
“辛慈。”
简单的两个字,辛慈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碾碎了。
“父亲。”
陆谨承冷嗤一声,“呵,我算你什么父亲,你和我又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已经知道这些年你和你母亲做的事了。”
“一个小时前我去跟她领的离婚证,现在她已经被我赶出了陆家。”
辛慈神情有些呆滞,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卧室门,见依旧关着才压低声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天时间,自己向媒体公开承认和陆谨言之间是他逼迫你才会结婚,让他背下我现在公布的罪名,并且你去公开给兰氏道歉。如果我公司股市涨不回到你和兰泽婚宴那天的数值,你就再也不用知道林静珍在哪了!”
陆谨承“啪”得摔碎一地瓷器,在怒火中挂断电话。
辛慈恍惚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扶着床畔,颤颤巍巍的坐下。
“毁了……”
最后她还是毁了自己母亲衣食富足的生活。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继父的话言听计从,他就能对自己的母亲好一些,如今看来都是假的,都是幻想。
当初他对林静珍的一见钟情,就像是个笑话。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母亲又怎么会突然离开曾经的那个家。
那时候亲爸辛尧分明还能从医院回家住,每个月透析也是固定时间,她打工的钱和家里存款可以支撑!
结果现在陆谨承告诉她,他们离婚了,她甚至再也见不到母亲。
良久,“咚咚咚——”敲门声有礼和缓。
推门而入的是已经一身西装整齐的陆谨言,他扫过辛慈如今的表情,“我三哥给你打电话了?”
辛慈被戳中心事,眼底瞬间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