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看着虚弱的连说话都吃力的女人,她胸口的血迹晕染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蓄了泪,温柔又愧疚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行动很成功,暗堂的人主心骨只剩下霍宇,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堂里的生死,只是呆滞地抱着不久前还想杀了他的女人。
li从外面赶来的时候,身后有一批人跟着,看着中枪的女人大惊失色。
视线移到旁边的男人时,为首的人警惕地举起了枪,“霍宇,暗堂已经被围剿了。”
凌音听着这道声音莫名有些熟悉,好似不久前才听到,偏过头看向那人,她没见过。
陆河极快地扫视了一遍屋内的环境,眸光落在凌音身上时顿了顿,他记性很好,见过一眼的也能记住。
何况不久前他还在自己儿子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而且那个身手极好的男人一进屋子就直奔她去,规规矩矩地站在身后。
不等他细想,原本跪坐在地上的霍宇骤然拿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沉闷的枪声响彻在被包围住的屋子里。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身前的人,扯了扯唇,然后平静又淡然地让子弹射进心脏。
陆河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伸出的手却没来得及阻止,“不要。”
隐门的围剿行动成功了,而S的任务失败了,凌音亲眼看着自己的任务对象咽下最后一口气。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看到角落里的安妮,她抿紧了唇。
一些糟糕的画面突然又冒出来,内心困住的野兽突然疯狂地撞击着那个封锁很久的牢笼。
林圻注意到凌音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她眼睛泛红,身上散发的寒意越来越浓。
他蓦然想到那些关于她的传闻,心底竟怪异地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想也不想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感受到她一瞬的僵硬,也没松开。
凌音清晰地感觉到被囚禁住叫嚣的野兽慢慢被安抚,温热的触觉透过皮肤,她渐渐平静下来。
抽出了手,走向角落里的人,她目光深沉地落在安妮身上,褪去了所有的冷漠,只是缓缓蹲下身,声音有些沙哑,“不是你的错。”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苍白无力的一句话,但无人知晓,这也是对一个十四岁少女的安慰。
安妮抬头看向凌音,她眼里盛满了悲伤和破碎,伸出手拉她的,是外界眼中最无情的人。
因为琳卡和霍宇都死了,暗堂里的人开始撤退,在M洲国际机场的时候。
陆河叫住了安妮,他沉声开口,“我是你妈妈的老朋友,以后有空,就到莫城陆家来玩,你妈妈以前很喜欢那里。”
安妮咬唇,她红着眼问,“我能问问,她欠了霍宇什么吗?”非要她用命才能还清。
陆河叹了一口气,琳卡的死终究会成为这孩子心中的一道坎,“她流掉了他们的孩子。”
冰冷的风吹在安妮身上,她低着头没再出声。
陆河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大人的事情不应该牵连到你身上,终究她还是极端了,但你一定不要将自己困在里面,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离开之际,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凌音身上,她身边站的少年似乎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刚才听到安妮称呼他为少主,围剿行动全是隐门负责,那身份自然不喻而知。
凌音抬眸,看到了陆河的视线,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刚刚li和她说过这批人所属反恐,也是最早一批和琳卡共事的人。
只是想到陆铭那张蠢蠢的脸,她还挺意外的,这么一家子人,居然养出了一颗小白菜。
陆河走了之后,安妮情绪不太好,走过来说,“我在这边安葬他们再回组织。”
林圻点头,他留了几个人在这边协助她,“节哀。”
人已经走了,说再多也没用,只能用中式传统的语言劝慰。
空寂的环境,林圻抬头看向天空,今晚是国内的除夕夜,往年都是和父母妹妹一起,今年在异国,他目光转向一起的女生。
她似乎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或是,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li低声对凌音说,“对于S来说,这是第一次任务失败。”而当事人的态度不冷不热的。
当事人凌音拢了拢衣服,轻飘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