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书回复弹幕上的问题时，表情微微变了，但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

发布会结束后，公司的声明和行程安排都已经处理完成，接下来差不多应该解除合同。

凌音站在门口的地方，“刚刚想起来，你杀青宴的时候我没去。”

景清书看着她，外套的扣子松开，露出里面纯白的衬衫，不像大明星，更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所以你失约了。”他俯身，眼眸微微眯起，很浅的梨涡露出来，“凌音音，你都失约多少次了，我习惯了。”

他说完直起身，退了一步，“那最后一次记得来。”

说着他往外走，唇角微微扯出一抹笑，看向走廊窗外半遮住的阳光，轻轻抬手，透过缝隙洒在他脸上。

晚上八点的时候。

微博上不太营业的景清书突然发了九宫格，不是他的自拍，是九封手写信。

他配文：有些话，我没办法说出口，所以采用了书信的方式回答你们。

云城一中。

正在安静上晚自习的高三一班突然有一道违和的声音响起，“真的退了！”

刚开始还没几个人反应过来，直到那个女生突然哭着说，“以后在娱乐圈再也见不到他了。”

紧接着，班里越来越多人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带了手机的都拿出来看了景清书的微博。

坐在林圻旁边的男生头抵在课桌上，一字一句地看完了所有，说实话，他都有些感动。

转头看了一眼算得上全班唯一不为所动的人，他凑过去，“诶，圻哥，之前给你开家长会的姐姐和景清书是不是情侣？”

林圻闻言，解题的动作顿了顿，慢吞吞转头看向他，“什么？”

旁边的男生把手机放到他的习题册上，点开最后一张图片，“你看看吧。”

林圻垂眼落在手机屏幕上，上面只有短短两行字，但是唯一署名，致凌音。

他把手机还给张乐，声音又轻又缓，“不是。”

张乐刚要开口，林圻转头又开口，“她不是我姐姐。”

“我只是叫她姐姐，我知道你只有个妹妹。”张乐挠了挠脑袋，解释着。

林圻没再说话了，也没心思做题了，从桌洞里拿出手机，点开某个界面，想了想发了条消息，“有同学让我问一下，你是不是和景清书在一起了。”

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没有回复。

教室里的吵嚷把老师招来了，宋倩脸上表情不太好，她手撑在讲桌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下面的人。

教室里顷刻间安静了，有的女生眼眶很红，明显刚哭过。

宋倩说：“怎么了？”

没人说话。

有胆子大的男孩说，“宋老师，她们喜欢的一个艺人退圈了。”

宋倩怔了怔，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才说：“首先，你们作为高三学生，在教室里玩手机是不对的。”

她能理解在学生时代喜欢的偶像对她们的影响有多大，若她是学生，估计也会难过。

但她现在是老师，高考迫在眉睫，必须提醒她们谨记自己的身份和前程。

林圻低头刷题的时候，被孤零零扔在桌洞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可惜开了静音，主人没看到。

教室里因为宋倩坐镇，一直安安静静到八点半下自习。

她们是走读生，高三的时候要求上晚自习，所以带手机是可以被允许的。

林圻收东西的时候，掏出手机看到一个小时前有一条消息，点开就看到凌音言简意赅的回复：麻烦告诉这位同学，造谣也犯法。

他忽而笑了，“好。”

收起手机，出门的时候刚好张乐和另外两个男生走在前面，他加快了步子，“张乐，他们不是情侣。”

张乐被他一句话搞懵了一瞬，刚要开口，猛然想起自习的时候他问林圻，那个姐姐和景清书是不是情侣。

感情他还真去问了？

林圻说完就走了，越过站在原地的三个人，从右边的楼梯下去。

他穿着白色校服，挎着黑色的包，穿过刚冒出一点芽的绿植，走出校门。

另一边，莫城。

凌音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头发还在湿答答的往下滴水。

她回国之前剪短了，发现打理起来也挺麻烦的，用吹风机吹了几分钟，直接走到窗边开了窗，任由还带着寒意的风打在身上。

心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