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轻笑一声，她的脑回路向来清奇搞怪。

“行，满足你。”

顾柠想了想，“我去了会不会被说关系户啊？”

她看到不少人唾弃关系户，被排挤被阴阳嘲讽的不在少数，她又没有文凭，不是更惨？

凌音喉咙溢出笑，手支着下巴，嗓音里带着宠溺，“放心，你抱的大腿足够粗。”

顾柠的能力有多少，她再了解不过，在她之上的人极少。

顾柠被凌音的笑意晃了晃眼，眉眼不自觉弯了弯，“那我一定要牢牢抱好。”

翌日一早。

顾轩衍买了早餐回到别墅，刚走上旋转楼梯就迎面碰到下楼的凌音，掀眸看向她，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早。”

“早。”凌音嗓音里还糅杂着初醒的惺忪，有着浅浅的鼻音。

几秒后，顾柠也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三人一同在餐桌上吃着早餐。

安静的环境里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到达医院的时候，陆寻已经在科室门口等着，他今天休息，身上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手插在兜里，周围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和他打招呼。

他脸上挂着散漫的笑意，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是疏离又彬彬有礼。

视线落在前方的几人身上，抽出手，脸上的笑稍微收了一点，“来了。”

顾轩衍昨天就联系过他，顾柠正在服用的控制药物他也了解过了，目前只有医学组织的实验室里有。

况且她的情况太过复杂，正常病人的结局无法预知，但对于顾柠来说，这些年几乎都是在和死神抢夺时间，连顾轩衍这样的天才，也没办法创造奇迹。

即便所有的医学大佬都上阵，也没办法保证能百分之百从手术台上下来。

或许…百分之五十都没有。

心脏外科。

陆寻已经打点过了，检查一切都很顺利。

有医学组织的顾轩衍在，他看了结果后，神色复杂，陆寻偏头看向检查单上的内容。

眼型漂亮的眸子微眯，深邃的眼尾透出点慵懒，轮廓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你可控的范围内。”

和他之前发过的报告相差不大，没法治愈也没恶化多少。

顾轩衍收了单子，往检查室外走，陆寻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师兄，院长知道你在云城，托我问问你，愿不愿意留在医院。”他语调有几分邪肆。

不得不说，这脸也是挺大的，想把国际医学组织的领头人挖到这里来。

笃定了他不会答应，刚要替他回绝，就听到顾轩衍淡声道，“我考虑考虑。”

陆寻的脚步顿住，袖口不羁地挽起，纽扣散开两颗，眸子里的意外显而易见，“你说什么？”

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你不回组织了？”

旁边还站着凌音，她眉眼很淡，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似乎是默许。

陆寻甚至以为，他师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实验室，永远泡在里面。

顾轩衍瞥了他一眼，“你好像迫不及待想让我走？”

陆寻:“……………”

天地良心，他可没这么说，要是顾轩衍真留在这医院里，估计以后得门槛都要被踏破了，科研项目可能经费都能毫不犹豫地批下一大笔。

转头看向凌音，“你不管管？”

顾柠接过他的话头，“陆寻哥，你不是也不回组织？”

陆寻噎住了，他该怎么说，几人的段位都不一样，比不了。

刚走出医院门，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路对面的林圻一眼就看到凌音的身影。

行人通过的时候，顾柠抬眸注意到惹眼的少年，旁边的凌音正低头看着手机。

手臂被轻轻撞了撞，她转眸看向顾柠，“怎么了？”

“那个小麻烦精。”她低声开口，因为距离已经不远了。

凌音闻言，顺着往前看，正好对上林圻的视线，他扶着张乐。

张乐的脚一瘸一拐的，但看到凌音的时候立刻扬起了笑，“姐姐，好巧啊。”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搀着自己的手劲变大了很多，那块骨头都痛起来。

“你咋了？”凌音扫了一眼他的腿。

没等张乐说话，林圻先一步开口，“打球的时候被撞了。”

陆寻听到那声“姐姐”的时候瞪了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