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与姜姝皆是一怔。
“这二丫头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
姜姝纳罕:“我的嫁妆?”
老太太告诉她:“你婶母拿出她的私产给你们三姊妹添妆,分量都是一样的。”
姜姝并不知此事,心中不禁百感交集,自从怀疑二房后,她去兰亭院也不似往常那般勤了。
“既是因我而起,我去瞧瞧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去吧,你已定下婚事,二丫头也快到了年纪,你们姊妹没得为了这种事伤了和气。”
“姝儿明白。”
姜姝去到兰亭院时,侯夫人房里静悄悄的,其实说是吵起来了,也不过是气不过争辩了两句,姜敏还不至于真对母亲不敬。
侯夫人坐在软榻上满眼失望,姜敏则站在一旁又气又委屈。
“你还好意思来?”
姜姝才一进来,就被姜敏一阵抢白。
侯夫人骂道:“你住嘴吧,给姝儿添妆是我的主意,你何时变得如此计较了?”
姜敏已经被母亲说了好一会儿了,此刻当着姜姝的面,她再也忍不住说道:“母亲总说要一视同仁,可既要平等对待,为何大姐姐的嫁妆是我与三妹的两倍之多?”
“我与你们祖母,给你们三姊妹的添妆都是一样的,姝儿的嫁妆多,是加上了她母亲的嫁妆,这你也要争?”
“母亲也说了大姐姐有她母亲的嫁妆添妆,您只不过是她的婶母!”
侯夫人捂着胸口一阵心痛,姜敏又继续说道:“这是宣平侯府,我才是宣平侯的嫡长女!”
“你……你住口!”
姜姝上前扶住侯夫人:“婶母,您别生气。”
侯夫人气得发抖,先侯爷病逝时,姜敏还小,自她记事起,就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宣平侯,却并不知道这侯位是如何得来的。
而如今禹儿失踪多年,就算他突然回来了,看侯爷这意思也不可能将侯位还回去的,那些话不说也罢。
“婶母的私产留给两位妹妹吧,母亲留下的那些也请分成两份,给兄长留着。”
侯夫人握着姜姝的手,说道:“姝儿,莫要委屈了自己。”
姜姝摇了摇头:“姝儿不觉得委屈,不要为了我,伤了您与二妹妹的母女情分。”
侯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姜敏猩红的眸子瞪着姜姝:“不要你来做好人!”
“够了!”侯夫人突然起身,身子却是一晃,捂着头痛呼一声。
姜姝赶紧扶住,看向姜敏冷声道:“你怪婶母为我添妆,如今我已然拒绝,你不要再纠缠了,没看到婶母头疼病发作了吗?”
“母亲……”姜敏落下泪来,她没想气母亲,只是想讨个公道罢了,可看到母亲靠在姜姝身侧,软话就说不出口了。
“你们二人是母女情深,母亲可还当我是您的第一个孩子?”
侯夫人捂着头痛苦不已,姜姝朝外头喊道:“芙蓉,去请郎中来。”
而后又冷冷看向姜敏:“你……出去!”
姜敏见母亲实在痛苦,也知事态严重,快步走上前,却是一把推开了姜姝,“你走开,这里是兰亭院,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姜姝知自己与姜敏争辩,只会惹得婶母头痛加重,便不再开口。
郎中与姜开善一道而来,侯夫人素来就有头疼的毛病,今日劳累了一天,又被姜敏这一气,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开善将姜姝与姜敏叫到外头询问,姜敏避重就轻,不敢说是自己将母亲气病的,却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姜姝嫁妆过于丰厚。
姜姝自知家中长辈偏宠自己,向来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也是头一份的,所以对于姜敏的挑衅和无礼,她一直也是忍让多一些,可今日姜敏将婶母气病,却还不知悔改,当真令人寒心。
“婶母以私产为我添妆之事我已拒绝,可今日我却有另一桩事想问一问二妹妹。”
姜敏冷眉:“什么事?”
“昔日宋府老太太寿宴,侯府与晏府尚未定亲,你便在宋老太太跟前提起这桩婚事,后又假借我之名约见晏二公子,更将我与祖母私下之言告知外人,二妹妹可否告诉我,为何这般行事?”
姜敏见父亲面色铁青,慌忙否认:“你、你胡说!我没有!”
“可要我将宋府那丫鬟找来与你对质?”
姜敏涨红了脸,想狡辩又说不出口,姜开善怒道:“好啊,这种丢尽侯府脸面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