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柳、臭相柳、暴躁狂、臭坏蛋......”
“骂够了吗?”
司念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她又没错,有什么好怕的。
相柳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慢悠悠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司念扔掉手中的树枝,扯着衣领怒气冲冲地逼向他:“吃呀,你吃呀!”
相柳愣是被她逼得后退半步,两人离得很近,司念知道他只是吓唬她,不会真的吃她,所以才会这么大胆挑衅。
不料相柳突然露出獠牙,还没等他咬上她脖子,司念“哇”的一声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他脸上。
相柳一怔,放开了她。
“呜呜呜,你竟然真的想吃我,你简直不是人,呜呜呜,妈妈我想回家,太可怕了!”司念捂着脖子,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凭着对相柳的超强滤镜,她一次次不知死活地往他跟前凑,对于他所有认知,都源自书中描写。
当他真的露出獠牙的那一刻,直面生死的那一刻,她才真的意识到相柳的可怕。
“再哭我真的吃了你。”相柳揉了揉耳朵,被她嚎的有些头疼。
“唔,嗯~”司念一震,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死命咬住嘴唇,身子一颤一颤的,怎么看怎么可怜。
“你.....”他上前一步,司念下意识后退。
相柳定在原地,清楚地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恐惧。
他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令人慎得慌。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司念看着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纠结要不要追上去。
她能感觉到刚才相柳情绪的变化,明明该委屈的是她好不好,不但被误解,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想到这儿,司念止住脚步,想起一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
“狗蛋,你不去给人姑娘道个歉。”
被称作狗蛋的人就是下午和司念吵架的那个士兵。
“我...”狗蛋挠了挠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说说她那身打扮,那像个医师?”
“你这就以貌取人了吧,谁规定医师就非要穿着朴素?”
说话的是一个被司念医治过的士兵,其实司念有没有本事,经过一下午,大家都心知肚明,心里对她再无半点轻视之意。
狗蛋拉不下脸,嘴硬道:“我叫她臭娘们,她也骂回来了,骂我......对,骂我臭泥鳅。”
众人一听哈哈笑起来......
相柳在不远处听了个大概,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司念,也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可是......他不屑一笑,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过来。”
“大人,找小的有何事?”
相柳看着面前鞠躬作揖的女子,磨了磨后槽牙。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司念突然对他变得客气疏离起来,不论他怎么找茬,她都温温顺顺的全盘接受,哪有以前梗着脖子跟他顶嘴,油嘴滑舌的样子?
就好比一只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鸟,虽觉得厌烦,如果有一天它真的不叫了,反倒不习惯了。
相柳抿着嘴,指关节一下下敲击桌沿,司念不急也不恼,垂着头规矩地站在原地。
“你最近做的很好。”
司念默默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
“看在你还有点可取之处的份上,你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
司念撇撇嘴:可牛死你算了。
相柳见她毫无反应,眉心蹙了蹙:“滚吧。”
“是。”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相柳竟然拿她毫无没办法。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日......
“你说那九头妖,从哪里找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医师,虽说脾气臭了点,但长的是真不错。”
“别说女人了,来头母猪我都觉得眉清目秀。”
“哈哈,你可醒醒吧,人家可不是冲着你来的。”
“要我说呀,这九头妖可真能装,以为穿一身白,就能掩盖他肮脏丑陋的本质了吗?”
“谁说人家装没用,这不引来一个小娘们,我们也可以跟着饱饱眼福,哈哈!”
“唉!我堂堂七尺男儿,要听一个妖怪的调遣,想想就晦气。”
两个士兵模样打扮的人,边解手,边感慨自己时运不济。
“你们在这放什么狗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