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整理好心情,愤愤地问道:“是谁?是谁伤的你?”
相柳斜靠床头,饶有兴致地看她:“怎么?你要帮我报仇?”
“对,谁欺负你,我就欺负谁。”
司念举了举自己的小拳头,仿佛下一秒真要去干架似的。
相柳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只是随口一问......
司念气鼓鼓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让他想到了护崽的母鸡。
明明她说的话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他本应该不屑嘲笑的。
为什么心里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被保护,被别人护着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轻敛眼眸,哑声道:“连我都打不过,还想保护?”
说的也是,司念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走了。”
“不行。”司念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
相柳垂眸看她,司念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放心,今晚在这儿休息。”
相柳奔波了一晚上,加上有伤在身,倒也不客气,又重新坐回床上。
司念也没多想:“早点休息吧。”
说罢,打算去找海棠凑合一晚,打开门的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又悻悻地挪了回来。
“咳,那个,我留在这照顾你。”
相柳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轻轻闭上眼睛。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跟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起,司念发誓她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拍了拍自己脸颊,朝窗边的矮塌走去,打算在上面凑合一晚。
已是深秋,夜凉如水,她蜷缩在矮榻上,借着月光一遍遍描绘相柳的脸,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相柳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嘴角沁着满足的笑意。
窗户没关,司念睡梦中下意识将自己抱紧,缩成一团。
相柳踱步来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上,隔绝了深夜的凉风......
早上醒来时,司念只觉浑身酸疼,她捶了捶肩膀,想起什么,朝床上看去,空空如也,相柳早已不知去向。
“走了也不说声,没良心。”
早饭过后,她一头扎进厨房。
玱玹靠在门框打趣道:“阿念最近转性了?”
司念手上不停,轻哼:“好玩呀,哥哥不也说我做的东西好吃吗?我这叫天赋异禀,随便一做,就色香味俱全。”
玱玹眼角轻抽,说出的话却是温柔又宠溺:“对对对,我们阿念最厉害了。”
司念朝他眨了眨眼睛:“哥哥,第一个让你先吃,我好吧?”
玱玹又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经历。
“阿念对哥哥真好,哥哥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不用给我留。”
说完,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司念遗憾地朝海棠说道:“真没口福。”
海棠看着她跟不要钱似地往里面加糖,嗓子一阵难受,这口福不要也罢。
“嗨,老陆!”司念提着篮子蹦蹦跳跳地向营里的军医打招呼。
老陆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铛铛,我来了,惊喜吗?”她猛地拉开帘子,笑得眼眸弯弯。
“谁让你不经允许擅自来的?”
“这么凶干嘛?来看看你不行吗?”
她把盒子往相柳面前一放:“给你的。”
相柳看见熟悉的盒子,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莫名觉得嗓子发齁。
“以后不要再给我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用处只有制药。”
这货说句好听的话会死呀!
司念后槽牙磨的咯咯作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相柳慢悠悠暗讽道:“你自己做的东西都不尝吗?”
司念理直气壮道:“我又不喜欢吃甜的,为什么要尝?”
原来她都知道,相柳怀疑她是不是一直在故意整他。
“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讨厌你?”
“你今天吃错药了?”她眨巴着大眼睛,问的极其认真。
相柳一个眼刀射向她。
“好好好,我滚。”司念读懂他眼里的讯息,反正东西也送到了。
她挥了挥手,麻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