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故意的。”沈淮之声音含着深深的愧疚和懊恼。
他这样一说,反倒让司念不知道作何反应好了。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如果执意推开他,让他跌在地上,就是她的不是了。
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她开始想办法:“你一点都动不了吗?”
“嗯。”
“青柏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司念叹气:“你把手搭我身上,我撑着你,先扶你回房间。”
沈淮之清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色:“我试试。”
司念额头渗出汗意,沈淮之是一点力气都不用,全靠她一个人在努力。
不可能呀?吃了这么久的药,做了这么久的练习,怎么可能一点用都没有?
她急着把他扶回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一把揽住他的腰。
沈淮之紧紧抿着唇,才没有闷哼出声。
一股痒意从尾椎骨顺着脊椎直冲而上,爽的他头皮有些发麻,搭在她肩膀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司念感觉有千斤重量压在肩头,每一步都走的极为艰难。
好在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屋檐下的轮椅。
她一喜,忙将他扶到轮椅上坐下。
沈淮之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轮椅上。
他看着明明放在房间的轮椅,突然出现在拐角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
司念抹了把额上的汗珠:“你还好吧?”
“嗯。”他轻阖眼皮,遮住眼里的情绪。
“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他猛地把手藏了起来。
司念扑了个空,有些不解:“怎么了?”
沈淮之抻了抻袖子,将整只手缩了进去,眸子清清润润,与平常无异:“只是这几天太累了,才一时没站住,无碍。”
关键是,他也不像没站住的样子,更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司念挠头,又盯着他面色仔细打量。
沈淮之这才发现,许久不见的女子有些不一样,眸子更亮了,小脸白里透红,像是被雨水滋养的花,开的越发的娇艳,眉宇间都被幸福笼罩。
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忙垂下眸子,怕被她窥见自己的心思。
“脸色倒是更好了。”打量了一会的司念,下了结论。
“嗯。”
长时间不见,他怎么突然对她生疏了,总是用“嗯”来回答她,不愿跟她多说话似的。
司念尴尬道:“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没来的及送药。”
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的沈淮之,自然察觉到她的尴尬,忙调整了心情,打趣道:“还以为念医师,被我这个不争气的病人气跑了呢。”
“没有、没有。”司念头摇的像拨浪鼓。
“逗你的。”沈淮之轻笑道。
“哦。”
外面冷风一吹,司念忙推着他进了内室,先将药给他,又找了个地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沈淮之不愿意太早接她的药,因为一旦接过,就意味着她又要走了。
正想找理由挽留,没想到她不但没走,还主动陪他聊天,一股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后,司念状似无意的问道:“前段时间,应邀去沈府做客,防风邶说是你家,我还好一个惊讶呢。”
喝茶的手一顿,沈淮之轻回道:“嗯。”
“你家真漂亮。”不知道说什么的司念,很是生硬地夸赞一句。
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不会显得太唐突。
问他为什么一人住在这荒山野岭?问他父母安好?问他......
司念在心里把相柳骂了一百八十遍,跟她说一下又不会死,平白惹她担心,还要自己来套话。
安静的室内只有杯盖碰撞杯沿的声音,沈淮之随口问道:“你和邶经常见面?”
“我们都......”想的太入神的司念差点脱口而出,我们住在一起。
“你们都什么?”沈淮之好像只是在跟她拉家常,问的很自然。
她咽了咽唾沫,喝了口茶缓了缓:“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上次也是无意碰到。”
沈淮之轻扫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司念问:“你自己住在这荒山野岭,你家人不会担心吗?”
“担心?”沈淮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