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掰着指头，好心提醒道：“我，怎，么，收，拾，你。”

“这几个字，你好像说过很多遍了。”

她双手叉腰，特别欠儿地挑衅道：“来来来，我看看你要怎么收拾我？”

防风邶先是一愣，迎上面前这张得瑟的小脸。

看来，警告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

察觉到危险的司念，一个转身……

额……没有逃脱。

防风邶扼住她命运的后脖颈，盯着她光滑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让我想想，该怎么收拾你，才最解气？”

说时迟，那时快，司念一勾手，一踮脚，“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

趁着防风邶愣神的功夫，她成功逃脱。

司念边跑边笑：“以后只接受这种‘收拾’方式，哈哈哈！”

防风邶盯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下颌线绷的很紧，脸色很臭，眸底却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一片温柔。

司念带着沈淮之回到河边时，防风邶正拿着黑莲花打量。

她一惊，上前去夺：“不是让你别动嘛，有毒怎么办？”

防风邶轻而易举地按住她的头：“没事。”

司念无法近他身，想去够，又够不到，两条胳膊倒腾的厉害，看起来有些滑稽。

面对如此有意思的一幕，沈淮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只剩羡慕和苦涩。

“有毒吗？”司念紧张地看着他。

沈淮之盯着黑莲花，眼里掀起惊涛巨浪。

司念见他表情严肃，越发担心起来：“阿淮，这……”

“你们在哪里发现的？”

“河里。”

沈淮之扫了一眼河水：“这水我们不能喝了。”

司念心里一紧：“为什么？”

“这朵黑莲又称‘不死莲’，传说只要把它放入水中，它就会释放出一种毒素，喝了水的人会失去思想，成为傀儡。”

司念想起刚才类似“丧尸”的人形怪物，问：“刚才那些人难道是……”

沈淮之点头：“他们应该是喝了这里的水。”

司念有些不解：“秘境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刚才的人，少说也有十个。

“他们好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干尸更贴切。

沈淮之和她说话时，声音总比跟别人柔和几分。

他没察觉自己的区别对待，司念也没觉得不对。

防风邶轻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移到黑莲花上。

沈淮之解释道：“这也是这朵花的可怕之处，会让吸收毒素的人刀枪不入，凶猛异常，永远杀不死。”

“他们应该是很久以前进入秘境的人，误喝河水，才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司念突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个东西一旦被有心人得到，绝对会天下大乱。

将它投入水中，给青壮年喝下，相当于拥有一支不死军队。

这支军队甚至可以不吃不喝，打仗时，耗也可以耗死对方。

三人明显想到一块去了。

司念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喝的人失去思想，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又怎么可能听别人的话呢？

想着想着，就问了出来。

沈淮之耐心回道：“只要把自己的血，滴在黑莲花心中，喝了水的人就只听命于他，成为滴血者的提线人偶。”

防风邶目光阴沉地盯着黑莲，突然开口：“如何毁掉它？”

司念看了他一眼，这个东西对军队作战很有益，不但可以节约粮草、还能以少胜多。

辰荣义军早晚有一天会站上战场，不管他们对手是谁，结局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对他们来说，无非是早战死沙场，和晚战死沙场的区别。

每个士兵，甚至是作为军师的相柳，都知道他们打的是一场必败之仗。

司念垂眸一笑，也许别的将军，碰到这样一个宝贝，会欢呼雀跃，感叹“天不亡我！”

但......辰荣义军的将军可是相柳。

哪怕很多士兵不耻于他妖怪的身份，可她知道，相柳对他们始终存着一份袍泽之情。

沈淮之把玩着手中的黑莲，耸肩：“我也不知道。”

司念说：“把它花瓣一点点撕下，碾碎？用火烧？把它埋起来？”

沈淮之笑着递给她：“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