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学有所成的司念,先拿相柳练手,包括但不限于时常朝他抛个眉眼,嗲声嗲气说话……
相柳被她折磨的不胜其烦。
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这人在外面还懂得收敛一些,只有两人独处时才格外放纵。
半夜,军营静悄悄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直奔相柳营帐。
“出去。”
侧卧在床上的相柳,眼也没睁,冷冷出声。
司念抱着枕头轻车熟路地脱鞋上床,把自己枕头和他的并排放好,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她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
背对着她的相柳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无一丝睡意。
他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手,声音清清淡淡:“今天又梦着什么了?”
这个月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每到半夜三更,她就会夜闯他营帐,哭诉自己做噩梦,不敢一个人睡。
起初,他是真的相信,哪怕不情愿,也默许她的行为。
毕竟作为他的血包,如果休息不好,血液质量下降,对他百害无一利。
后来,从她越来越离谱的梦中,他终于品出一些滋味。
今天他倒要看看她又编出什么离谱的梦。
“我梦到奥特曼没有打败小怪兽,小怪兽把奥特曼吃了。”
司念凄凄惨惨,声音带着哭腔,眼睛却毫无伤心之意,甚至带着隐隐的笑意。
相柳:“......”
司念脸贴着他的后背蹭了蹭,瓮声瓮气道:“你转过来嘛。”
相柳后背绷的厉害,实在被她闹得没办法,一个转身,将她搂在怀里,按住她乱摸的手。
得逞的司念,笑的眉眼弯弯。
相柳移开视线,哑声道:“乖乖睡觉,最后一次。”
司念往他怀里钻了钻,嗅着熟悉的清冷气息,心安定了不少,渐渐涌上睡意。
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还嘴道:“口是心非,你这么晚不睡,明明也在等我......”
相柳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半晌,才淡定回道:“我睡眠浅。”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被你吵醒的。
司念才不管他睡眠深,还是浅,她早和周公下象棋去了。
司念变得越发粘人,每晚雷打不动地找他睡觉,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机会,和他亲亲抱抱。
以前,她也这样,但没有这么频繁和严重。
事情的转折点,好像发生在拿他练完手,确定管用,去引诱涂山篌,再一次失败后。
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在揭发涂山篌和防风意映这件事上如此执着?
还坚定的认为意映是被涂山篌蒙骗,想让她看清涂山篌的真面目。
后山丛林中,练完箭的司念正坐在小山丘上发呆。
西斜的日头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微风吹起她满头青丝,莫名显出一丝寂寥。
原以为身体极度劳累的情况下,脑子就不会胡思乱想。
可最近的一幕幕像是陷入循环,不断在脑海中播放、重复。
她用了这么久的时间,确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
她以为杀不死玱玹,是因为他是主角,她就把视线投到配角身上。
她努力想让涂山篌露出破绽,想让意映看清他的真面目,失败。
她想告诉涂山璟有关两人的一切,失败。
她恐惧地发现,每当她想说出接下来的剧情时,就会突然失声,除非她打消念头,才会恢复正常。
前所未有的恐慌包围着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在告诉她一件事……辰荣义军灭亡是事实,相柳会战死是事实。
“玄澈。”她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红衣少年。
夕阳西下,太阳将最后一缕余晖尽情地洒向大地,绚烂非凡,又带着些许悲壮的味道。
玄澈从远处收回目光,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被她眼里的无助和迷茫刺的心脏一颤。
他喉咙有些发紧,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她。
司念声音有些抖:“相柳一定会死的,对不对?”
玄澈抿唇,沉默不语。
司念倏地激动起来:“既然剧情无法改变,为什么要骗我来,耍人很好玩吗?”
“你说话呀!”她拽住他长袍的下摆,指尖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