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抓过瓶子,心神一探,就看清了瓶子里妖丹的数量和品质。将妖丹收好,老者抬起头,瞧了宁晓晓一眼,“陇西国?”
他很讶异为何宁晓晓每次来,都向他打听陇西国的事情。
“最近陇西国的确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自从陇西萧家要借助国内散修布下天罗九重大阵的事被紫霞宗知晓,并且阻止后,陇西萧家就销声匿迹了一般,除了族里派到前线的弟子外,几乎没见国内有何反常,想来是对紫霞宗有所畏惧,不敢再自作主张咯。”老者咂舌道。
听见外面有响动,宁晓晓好奇的转身朝外看去。
木屋门口,八名黑衣打扮的年轻修士匆匆走过,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刀,表情桀骜,看起来十分目中无人,引得旁人小声议论。宁晓晓注意到那些人胸前都有一个标志,是一只鹰头摸样的图腾。
老者顺着她的视线朝门外看了一眼,开口道:“是陇西萧家的人。”
宁晓晓回过头,问道:“那陇西萧家就咽的下这口气?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应对之策?”老者嗤笑一声,仿佛她问了天底下最大的傻话,“陇西萧家虽然势大,可怎么比得过紫霞宗?萧家要是硬来,紫霞宗会让他继续舒坦下去吗,还不是被紫霞宗压得服服帖帖的。修真界里这点事就是这样,你强大我便俱你三分,你弱小,就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亏宁道友还是紫霞宗的弟子,真是令老朽不知说什么好。”老者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宁晓晓被说的面色发囧,又互相几句客气话,便告辞走了出来。
一出木屋,宁晓晓收起笑意,眸光一转,沉思的低下头。
怎么总觉得不对劲,这事有古怪!
老者并不知道陇西国出现百魔门弟子的事,想来是紫霞宗刻意隐瞒,怕这个时候闹起来,会引起慌乱。可是陇西萧家也太不正常了,这个时候龟缩起来,难道是受了百魔门的指示?这有点不像是殷仲的作风啊,难道那厮终于学会隐忍为何物了?
宁晓晓无奈的叹口气,能拿到手的消息太少了,让她都无从下手。
从临时坊市里出来,宁晓晓直奔战雷平原边上的一处两派弟子搭建的营地里。营地住着五十多名两派弟子,还有一名脾气暴躁的青云门金丹期修士,众人自从见识过他将一名在营地喧闹的弟子扔到兽群里后,便没有人再敢大声说闹,所以一进入营地的阵法范围内,安静的根本不像是住着几十口子人。
宁晓晓在这里也没有熟人,加上她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进入营地后就直接走到了属于自己的木屋。
将门关好,然后从袖口里取出四面玲珑阵旗。
将阵旗分别插到房间四角,顿时一层无形的光弧笼罩在木房子的四周。这是宁晓晓从临时坊市里淘到的一套遮掩气息的阵旗,虽然威力肯定不如在古河城外尚清布在山洞周围的那套,可宁晓晓看重的就是它方便携带。四面小旗,随走随用,只要不是筑基期修士,一般的练气修士都难以用神识窥看阵法里的情形。
布下阵旗后,宁晓晓将青麟放了出来,又喂了它几株灵草,让它在一边玩,自己则盘膝坐在石床上,开始打坐练气。
入夜,才是战雷平原最危险的时刻。
每当这个时候,藏匿在四周的高阶妖兽就会冲入黑夜,朝营地所在的方向四面八方的驰来。
夜空下,传来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
日复一日,持续了半年之久的狩猎又要开始了。青麟玩够了早就回到了灵兽袋里,宁晓晓睁开眼睛,跳下石床,稍作准备后,推开门步入夜色。
平原深处,一声声兽鸣刺破星空。
***
陇西国皇宫深处的暗室内。
殷仲坐在上首,两侧各站着一胖一瘦的男子,守在殷仲左右。只见那胖子穿着露胸短袍,手脚上带着好几串银环,眉毛倒竖,面目凶狠。右边的瘦子则披头散发,穿着黑色的紧实衣袍,三角眼里死气沉沉,一点生机全无。可就这两个着装古怪的人,从气息上看竟都有假婴期的修为!
“一群废物,凭你们还想得到百魔门的庇护,你好好想一想,我当初为何要收留你们这群丧家犬。”由于紫霞宗的介入,眼下陇西萧家也已经引起了西地修士们的注意,让他精心策划的局势出现败痕,耽误了他修炼魔功。
殷仲侧倚在软椅上,单手支额,嘴角噙着冷笑,用一种轻飘飘的,却让人背脊发寒的目光盯着堂下立着的三人。
三人都是陇西萧家的族内长老,容貌看上去都在四旬以上,且修为皆是金丹期。
眼下被一名筑基期小辈教训,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可不服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