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把这几件事在心里过了一遍,点点头:“抽人的事就找清乔,各处需要什么样的人他都有数,你配合就好;采买下人的事你做了不止一回,都还不错,你就继续负责,之后把记录给我看一下就行;至于人工的月钱,稍后爷再跟柳先生谈谈;而福晋的事……李成,你记录一下。”
另一个在一旁伺候笔墨的书童闻言赶紧应诺,立刻提笔记下。
永琪又看向路安:“还有事吗?没事就先去忙吧。”
路安忙说没事,然后恭敬地告退离开。
路安退下后,另一位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深施一礼后也开始回话:“爷,关于府内上月账目——因为近期粮菜价格持续增长,所以开销增大了,具体情况,很快给您呈上来。还有福晋那边的毁损……”中年说道这里略略停顿,“上月的毁损超过预算很多,您看……”
“柳先生,爷请你来做账房之前好像说过,福晋那边的事情不许人多嘴。”永琪抬眼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在对方心虚地低下头才道:“福晋那边的毁损全部记在府内的账目上,堂堂亲王府总不能连这点损失都损失不起吧?”
“是是。”斯文中年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暗叹荣亲王对嫡福晋的宠爱实在太甚——本来府内收支都该福晋管着,结果王爷却特意找了他来管理。而他来府上不过短短半年,就已经福晋的破坏力所造成的损失比府内一年的各种开销还多,不过既然王爷财大气粗不怕损失,他多这一次嘴后自然不会再说旁的。
见柳庸点头,永琪便翻过这一页——念在对方来了不久的份上,然后又继续道:“刚才路安说的涨月钱的事你怎么看?”
柳庸想了想,然后道:“路管事的说的不错。最近外头物价普遍上涨,月钱确实可以涨涨了……”
——柳庸的后一句话没说,反正王府不差钱,花钱买个好名声很值当。
“行。这事就交给你,你们商量一下该涨多少,然后报上来就成。上个月的账册子尽早交上来,过几日爷要出门,可能没时间看。还有别的事吗?”
“是,柳某晓得了。没别的事了。”柳庸说着,低头告退。
永琪又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人,那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婆子,此时虽然站在满是男人的书房倒也不显得拘谨,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见其他人都走了,她才踏出一步,先福身行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说事:“府里的不少丫头小子岁数差不多都到了,奴婢想着要么就放出去,要么也该配人了;城西郊外的庄子上的孙管事家的儿媳妇刚生下个小子,奴婢想着是不是该以福晋的名义给些赏赐;奴婢听闻沈管事……就是负责府内南方采办的那个,前几日从南方回来带回个女子,气得他家那口子哭了好几天,哦,沈管事家的就是之前跟在福晋身旁的春莺……还有还有福晋那边说现在的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身边跟着的几个丫头怕是做不了,让爷给她找几个健壮的妇人,不拘年纪,最好是生过孩子,而且不打算再要的。”
听着一串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大小事情,刚招收来的几个小书童几乎都要晕了,永琪却神色未变,反倒条理清晰地吩咐着:“丫头小子们的事还是得先问问他们的想法,若是想走,也给补点银子,想留的也尽量掩人耳目地让丫头小子先见见,免得成了一对怨偶到时耽误的还是府里的事情;城西的孙管事啊……城西的庄子近几年产出很不错,他家的小子也是个能干的,包个厚点红包吧。至于小沈家的事……爷记得当初小沈求娶春莺事好像说过不会再找小的?哼,以为吃进嘴里就真保险了?告诉路安下次安排事情时让他去西北吧,他们两口子的月钱也给春莺……不狠一点他是不晓得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福晋那边的实验很危险?”永琪说到这里皱起眉头:“……之后我会再跟福晋谈谈,你先把剩下的事情处理了。”
“是,奴婢告退。”
捏肩的小书童早就退下来,永琪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关节,然后抬腿往外走,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跟上,剩下的书童们则各自坐到各自的位置,开始简单处理各种折子文件。
永琪一边走一边询问身后的侍卫:“福晋现在还在实验室?”
“是。”
永琪点点头,直接往后院的实验室走去。
他和林碧在乾隆二十五年的年底正式搬进了这个新家,到现在已经四年多了。这四年里,其实发生的事情也不算少。
先是底下的一些个弟弟们现在都已经成家,也陆陆续续都搬了出来,不过大家都一样,并没有封爵。直到乾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