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一时感慨万分,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久久都收不回来。
“所以,这次他急着见你,很有可能是找到了陆议当年临阵逃脱的证据?”宁婉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要不要见,你自己定吧。”承远大师没有勉强,见不见由宁婉自己决定。
宁婉现在没有理由拒绝了,先不说他现在就能帮到自己,仅作为她前世的恩人,她都应该当面感谢他。
只是两人之前的见面,并不是太愉快,秦沐对她,可能有已经有很深的误会了。
“你先坐一会,我去会会他,看他怎么说。”承远大师说完,就走了出去。
宁婉漫不经心地冲着茶,今天这件事带给她的冲击,不亚于她前世被诬陷,她总以为自己太冤,这股冤念,指引着她重生, 也指引着她今生的奋斗方向。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了, 原来,她的仇,有人在前世就为她报了。
她陷入了沉思,直到开水不小心冲到了手上,烫得她一哆嗦,才把思绪又拉回来。
承远大师很快就回来了,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秦沐。
宁婉见两人进来了,赶紧站起来。
这是宁婉第一次仔细端详秦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发现秦沐的眉宇间,透出一股正气。
这股正气,上过战场的陆议没有,没上过战场的承远大师也没有。
她一时有些恍惚,看他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
“你们两人都见过了,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来,都坐,我来泡茶。”承远大师拿过茶叶,开始专心地泡茶,不再说一句话。
秦沐对宁婉已经有很深的偏见了,虽然承远大师讲了一些她的过去,但他总觉得,她的心未免也太歹毒,就算是有仇,她也不该拿一个孩子下手。
禅房一时安静极了,宁婉觉得,空气里都透着尴尬,她不是一个话多的,一时找不到话题来缓解这种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宁婉终于听到承远大师说:“来,喝茶。”这三个字,像是把溺水的宁婉救出来了。
“你们不是早就认识吗,怎么都不说话,秦沐,这次边关之行,还顺利吗?”他俩都不说话,还是承远大师来打破房中的沉默。
“都还好,只是打击小股的敌人,不然我哪里能经常回来。”
他口中的经常,是三个月半年回来一次,边关路途遥远,能一年回来几次,也算是经常了。
“看你又沧桑了不少,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冒昧地问一句,最近有嫂夫人的消息吗?”承远又微笑地问道。
宁婉有些惊讶,嫂夫人,这个秦沐什么时候结婚了。
“哈哈哈,暂时还没有,让你失望了。”秦沐说完,又大声地笑起来人,在宁婉看来,他的笑里面,有极大的夸张部分。
“那侯爷和夫人就不着急,你今年都25了吧?”承远继续问。
秦沐不悦地冲承远大师道,“我说,你是我父母请来的说客吧,也不顾有客人在这里, 倒盯着我的私事不放。”
承远大师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问了,不过你小子有情况,可不能瞒着我,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那你讲讲你这次边关之行吧。”
“这还差不多。”秦沐收起不悦,眼神开始出神,顺着他的眼神,宁婉了解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10年前的那场恶战,我方活着回来的将士,虽然只有二十多人,但狼胥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伤亡惨重。
这场战争,敌我双方元气大伤,好在狼胥国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狠胥国不敢动了,几个壮大起来的小部落,又开始时不时过来抢些牛羊牲口、生活用品。
于国家来说,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但却苦了边关的百姓。
辛苦劳作了一年,好不容易收获了,但一夜之间,整个村镇可能被洗劫一空。不仅抢东西,他们还心狠手辣,一家老小被灭口的事时有发生。
边民怨声载道,朝廷派秦沐带着一支精锐,专门去打击这种小打小闹的部落。
遇到就深入穷追猛打,直捣他们的巢穴,直到消灭殆尽。
几年下来,边疆安定了,秦沐也终于能平安归来。
在回蓟都前,秦沐特意重走了一回当年恶战之地,并没有发现陆议口中所谓的断臂悬崖。
当年,秦沐和陆议虽然在一个军中,却分属不同的营地,因此对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