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之下,宁父就平静许多,他不无担忧地说,“永青侯府是好人家,听说秦将军也是少壮派里的佼佼者,不知为何会看上婉儿。”
宁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宁婉说话。
秦将军不管是人品还是门第,在蓟都城都是拔尖的,怎么会对嫁过人的宁婉感兴趣。
宁婉已经受过一次伤,做父亲的是担心女儿再受伤啊。
“婉儿,你和为父说实话,你从前是不是就认识秦将军?”宁父想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宁婉没有隐瞒,把在云山寺偶遇秦沐的事,告知了父亲。
宁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须,道:“这样就说得通了,否则,我终是不放心,婉儿,你是认定了秦将军吗?”
本来这些话,应该是做母亲的问女儿的,可宁母此时还沉浸在那些礼品中,暂时无暇顾及其他。
这些年,宁府亏空大了,出得多进得少,宁母现在是见钱眼开。
宁婉对父亲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还有得选吗,她再不嫁人,恐怕有一天会被兄弟喝血吃肉。
“你自己想好就好,我再啰嗦两句,进了别人家的人,咱们该低头时就要低头,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坏了婆媳,夫妻之间感情。”
宁父唠唠叨叨,宁婉听得有些伤心,再看一旁的母亲,完全没有女儿即将出嫁的伤感。
她心中的疑问又冒了出来,这个母亲,真的是她的生母吗?
碍着母亲的面子, 她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只对父亲拼命点头。
“你手头的嫁妆还有多少,永青侯府是高门贵户,咱们也不能太寒酸,可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恐怕没有多少能给你了。”
父亲说到这里时,眼中已噙满泪水。
他终究是对不住这个女儿。
看到父亲苍老的样子,宁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忍说出自己嫁妆已被母兄搜刮去大半,她现在手上已经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首饰物件了。
她的眼睛不知不觉中起雾,雾朦中,她好像看到了二哥正朝她走来。
她一时有些恍惚,拿起手绢赶快擦了一下眼睛,再定睛一看,二哥正笑眯眯站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