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亨利愣愣地看著他,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陪我睡觉,只是睡觉。我现在,非常的,不想一个人呆著。”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说什麽付钱?”亨利有点恼。虽然被人轻视也算家常便饭,可是朋友说出这种话还是让他满心不是滋味。
“你陪我,今晚不就没有钱赚?我当然要补给你……”林嘉用手拄著额头,喝多似的站立不稳。“别怪我见外,见外点好。距离越远,就越伤害不到。”
“说的是什麽屁话!”亨利拉著林嘉向地下室走去。
在那件阴暗的卧房里,同一张床上,两人静躺。酒吧的音乐声时而穿透房门,林嘉却似乎就要睡去了。
“我说如果丹尼斯一时半会好不了,你得对酒吧的管理上点心了。他平时都巡视一遍的……”
“丹尼斯怎麽样了。”林嘉有气无力地问。
“一白天我都在医院陪他。醒了,没什麽事。”
林嘉不再说话,他翻身背对亨利。
亨利很无聊。他也翻身从後面抱住林嘉。这才有些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林嘉低头望著搂在自己腰间的纤细手臂,脑子想起的是林剑锐。林剑锐的手臂要用健美两个字来形容,被那双手臂抱住的感觉……林嘉闭上眼睛。
……
林剑锐在第二天晚些时候,在他车子的後座下面後现了一件东西。
一个圆型的金属铁盒,里面装著一些整齐的晶状物。林剑锐拿到眼前来端详。一时判断不出这是什麽。
……
当天的第一次正式开庭,更像走过场。
邓志超和马克被带到法庭上,两只光头,不合身的囚服。昂著脸,一副痞子相。并不给法官好感。
王斯宇站在办案警察的队伍中,协助警察提供调查所得证据。
林嘉以被告亲友身份坐在旁听席上。
林剑锐坐在原告的位置上。没有聘请律师,要求自我陈述。
邓志超和马克身边则坐著法庭为他们特殊指定的谭宏建律师。
……
双方各自陈述了一番,便传召证人出庭。
中年女人第一个出庭作证。她一头短卷发,体态略胖,慈眉善目。是大街上常见的中年女人形象。只是一身考究的套装,显出她生活条件应该不错。
林剑锐先对证人提问。
“3月17日晚九点,你在哪儿。”林剑锐的声音慢而且不稳定,满面悲伤,似乎一直在努力平复丧父的打击。
“在城东西餐厅和我先生用餐。”
“平时总去那儿吗?”
“不,当时是我和我先生的结婚纪念日。第一次去。”
“结婚纪念日?那麽……”林剑锐停顿了一下说,“你能对法官叙述一下你当晚的经历吗?”林剑锐的提问有些飘忽,好像是他不知道怎麽抓不到重点上,法官不禁皱眉。
“当晚,我们是八点到达餐厅,几乎是快吃完的时候。忽然听到喊叫的声音,看到一个年青的小夥子大声地喊著:‘我不是孩子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他拿起桌上的一把餐刀,向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人捅,後来另一个年青人也站起来拿了另一把餐刀来捅……天呐,太可怕了。我怀疑我当时是不是有晕过去……”
“那两个年青人,今天有在庭上吗?”
“有。”
“请把他们指出来。”
中年妇女向马克与邓志超伸出手:“就是他们两个。”
“谢谢你。”林剑锐返回他的位置。
……
谭律师润了润嗓子从被告律师席上站起来,走到女人身边停顿了片刻後说。
“结婚纪念日?第一次去那麽豪华的西餐厅?”
“是的,我刚才有说过,我是第一次去。”
“西餐厅是不是很漂亮。”
“相当漂亮,眼花撩乱!”
“都什麽让你觉得眼花撩乱?”
“满桌的刀子,我先生在教我怎麽用!连喝酒都有讲究。”
“喝了什麽酒。”
林剑锐提出抗议,被告律师尽提些和案子无关的问题。
“我马上就能证明这些问题和本案有关。”
法官同意他继续问下去。
“我们喝了一瓶红酒,我先生还要了两杯白的。至於你问酒的名字,这你得问我先生。”
“你平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