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站在门外细观,片刻功夫姬无法已是看了六十多块玉简,写了十几个回执。
胡天“啧啧”感叹,对归彦说:“难怪这熊孩子总说找我玩儿,好放假。这少楼主的活计,果然不是盖的。”
姬无法闻声,面前两排玉简缓缓停下运作。他再笑着转头:“还是小黑毛团面子大,他一来大哥就出关……娘啊!”
姬无法看见胡天,惊呼一声,他身后玉简“哗啦啦”尽数砸下。瞬息便将姬无法埋了。
胡天吓一跳,忙上前去将姬无法自玉简之中刨出来。
索性姬无法是个修士,被玉简埋了也死不了。他自玉简之中爬出来,瞪胡天。
胡天四下看:“没见你娘啊。”
姬无法却是揪来归彦:“我是不是眼瞎了。”
姬无法说着时,指着胡天的脑壳。
归彦脸色更冷了。
胡天摸了摸脑袋:“搞毛啊,有话直说,别指手画脚。”
姬无法吞了吞口水:“大哥,你脑袋上长了一根白头发。”
“哦。这样才显得更像你大哥……”胡天顿了顿,见归彦脸色更差了,他忙对姬无法说,“你赶紧给你爷爷找来吧,我有事儿请教他。”
姬无法虽不知缘由,也晓得轻重缓急,立时捻一道法诀打出窗外。
姬无法转头,归彦对他道:“我要给天启写信。”
姬无法:“给穆尊吗?”
“是,要请教心魔一事。”归彦点头,“你们天梯楼是否有心魔相关的书册记载,最好也是都拿来。”
“有。不过天启寄信慢,一来一回时间太长了。”姬无法说着皱眉头,“倒不如用那个……”
“哪个啊?”胡天好奇。
姬无法已是一头钻进玉简堆,撅着屁股翻找起来。
他翻找了许久,找出一块血玉玉简来交给归彦:“就剩下这一块了,用这个写信,穆尊定然知晓如何使用。”
归彦也不问是什么,只管用神念在血玉玉简之上写信。他将胡天的情况详尽说来。
归彦写好问胡天:“阿天还有没有要同师父讲的?”
胡天点点头,拿来玉简,将神念天探查来的身体、灵魄、三魂的情形添在了信尾。
继而这人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废话,什么小虫子还好吧,师父的心魔解开了吗,师伯见了师姐高兴吗?
胡天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的,这才将玉简给了姬无法。
姬无法再将玉简挂上天书格的“流云牌”,将玉简寄出。
姬无法转头说:“挂上流云牌,信件去天启界会快点。现下咱们去顶层,那边有现成的蜃楼台法阵。”
胡天归彦跟着姬无法上楼,追问:“刚才那块玉简到底有什么玄妙啊?”
“那是蜃楼简。”姬无法站在楼梯上,回头说,“可以传来蜃影和声音的。”
有蜃楼简,必然要有蜃楼台。这两件乃是子母法器。
持蜃楼简者,可传蜃影声音于蜃楼台上,与蜃楼台上人即时交流。
胡天闻听此说,倒是想起在希言城中黑衣人开会了。
胡天便问:“是不是还有个时效和使用次数?”
“是如此。”姬无法点头,“一次一个时辰,两个月一次。不过天启界的话,最多也就用一次,用不了多久玉简就得坏了。”
但也好过写信来得快。
此时他们到了天梯楼顶层。
此处还同从前一样,四处是架子。架上搁着各色神族法器,破铜烂铁。
当年存放两仪双星神纹契的水镜依旧在正中放着。
胡天看着那水镜了。他走到水镜另一边:“归彦。”
归彦抬头。胡天在水镜另一边冲他做鬼脸。
胡天的影像落在水镜上,扭成一团。
归彦也是回敬了一个鬼脸。
胡天轻笑:“那时候吓得跟什么似得,现下还晓得做鬼脸了。不得了。”
那年归彦跟随胡天自死生轮回境中出来,却被姬颂困在天梯楼三十三层上。
胡天隔着水镜冲他做鬼脸,可把小毛团吓得不善。
后来两仪双星自水镜之中出来,分作两团落入他俩识海……
“我当时以为是阿天做了鬼脸,将两仪双星吓出来的。”
“嗯。”胡天拔高声音,“你还想咬我鼻子呢。”
姬无法翻白眼:“你俩别当着我面追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