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多,虽然我慢腾腾的,到晚上也收拾好了。我本想发一夜呆,可一个月来的规律作息逼我按时坠入梦。
早上得知我要走,庞大婶十分不舍,叹着气去买啤酒,道中午为我践行,弄得丰盛点。我和那男生搬小马扎坐在院子里,一如既往无声的氛围。
“你有房子住吗?”
没想过他竟主动与我说话,我愣了一会儿才答有。桑爸爸去世后,他家的房子归给我和桑落花,我直接搬过去就能住。
“还有空房间吗?”
我迟疑着点头。我打算住桑落花的房间,桑爸爸的房间会空着,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租那个空房间。”
我跟不上节奏,奇怪地盯着他。
他解释说:“我习惯吃你做的饭。”
“……”
桑爸爸的房子在高档小区,江景房,环境设施一流,如果不是过于偏僻,交通不大方便,桑爸爸当年恐怕付不起首付。即便如此,还了三个月房贷,我深觉一个人负担不实际,而且太空了。我原计划下个月招租,花点时间找个好房客。但如果是他,相处这么久,我想也许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只有一点,他是男生。
我并不太看重男女之别,但总归有些犹豫。
“我没有家。”犹豫中,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于是庞大婶回来,要践行的不止我一个了。
*
庞大婶到车站送我们,我从车窗看她慈和的面庞渐渐模糊,这一去可能再不会来了。
车开出一会儿,我拿出手机,先给莫柏泊发短信,告诉他我要回去了,然后看其他人给我发的。
李普洱——
【回来联系我。】
的的——
【张磨古,生日快乐。】
【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我会帮你。】
【早上好,张磨古。】
【如果你难过,可以向我倾诉,我们是朋友。】
【下午好,张磨古。】
【晚安,张磨古。希望你一切都好。】
齐英——
【对不起】
【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你去了哪里】
程艺媛、雷孟、汪珞各发了一条,让我别难过要振作。我想我应该觉得温暖,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觉得空洞。这样的安慰,充其量是让我知道,我还活着,并且活得不好。
他们怎么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