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地伸出手,却连他半片衣角都够不到。这是不是真的?我又要失去了吗?
“左边那间。”我跨过时空,听得他最初的声音。
我租那个空房间。寂寞,又能如何。我是蜀仙仙仙。不热吗?吃吧,要凉了。我想喝粥。那是你包的,我的丑饺子比你的五只好看,喏。你会上的。给我做的意思,是你不吃吗?醒醒,那是梦,不要怕。我在。我们一起。我在。我一直在。
你说过你一直在,我们不一样,你不可以言而无信……
走不完的黑暗,一道微弱的白光指引我前行,明灭指向永远遥不可及的终点。奔跑,白光愈来愈盛,世界被纯白接手,一瞬间刺得我偏过头。柔软,有些熟悉。
极缓极缓,以年轮生长的速度,我睁开眼睛。晨光在细小的白色绒毛上翻滚,完美的容颜因太近而失真,突显了黑曜石般的温柔眼眸。他在,他还要我,我赌赢了。
柔软的……是嘴唇。
呆滞。
更多的意识回归大脑,这是我的房间,他压在我身上,头垂在我右边,面对我,嘴唇相触。我们都只穿了内衣,我右手抱着他的背左手搂着他的腰,双腿分开圈着他笔直的腿,他右手垫在我头下左手环着我的腰。
我、的、天、哪……
石化。
我一动不敢动,只能傻呆呆地看他,过于近看不清。梦境回放,再往前却模糊了,只记得我昏倒,然后很冷又很热、不停做噩梦。
舒闲抽出手撑起身体翻躺到我身边,我扭回脖子瞪天花板。还用问吗?我赤身裸体昏在浴室。赤身裸体……考虑不周……他这样是用体温治发烧吧,挺管用……
*
我昏迷了一天两夜,舒闲细致的照顾令我更觉自己无耻。唯有长的三斤肉被烧没了聊以安慰。
舒闲话变少了,我则一见他就讷讷,开学前才勉强恢复原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我改不了吃腥,他无法接受我周期性混乱的私生活,以后怎么办?唉,走一步算一步,离下次还早。
起起落落的寒假与我终于分手,我和舒闲踏上飞机,接受新学期的觐见。
常有人失恋或者心情不好,就去旅行,要么搬家,这不无道理。以前发生的事情在新的地点完全找不到痕迹,你尽可以骗自己去遗忘,然后从新开始。就像我们到天城以后,不约而同地抛掉那些,对未来生活寄予厚望,啊,厚望是我一个人寄的,舒闲负责收吱——收到,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