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水!对,头发湿了会成绺服贴,耳朵就露出来了。怎么湿水呢?
——舒闲扬起优雅的脖颈,闭上双眼,水淋在他的俊美的脸上,沿着眉骨、两颊、下巴,汇聚流到紧致的胸膛……停停停!此路不通。偷窥洗澡太没品了,技术也不允许。
湿水,湿水,游泳!
好像也不行。去年我们在二马岛,每次游泳他出水时候头发虽然湿,但没到露耳朵的程度。我追问他怎么保持发型,他说以后再告诉我。现在就是以后了,等下问问他,那我游泳的第二大顾虑就解决了。第一大顾虑嘛自然是身材,腰上长了点肉,腿不够直,所以不想露给人看。该减肥了,嗯,明天开始少吃饭!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
哦回归正题,要在他无戒心的状态猛地拨开他头发,这个不难做到,难的是得逞后的借口或说法。如果他耳朵没问题,该怎么说?如果有问题,该怎么反应?
唉,我还是再趴一会儿吧,苯的结构是在睡梦中得到的启发,区区一个小计策,能比这难吗?灵感快来灵感快来~
“提醒你买圆面和黄瓜。”我房门开着,舒闲直接走进来靠在衣柜上。
我打滚撒赖:“啊!啊!我不想起来,今天吃别的吧?”
“随你。麻辣面本是你想吃。”
“啊!啊!你为什么要提到它!我真的好想吃啊!”又滚几圈,我懊丧地伸手,“舒闲,拉我一把。”
两只不同的手握在一起,奇异的颤栗自手心传导,整只胳膊都麻痒起来,使不上劲。
“真的不想?不妨我单独去买。”
“一起!你用力拉,我懒得动。”我满面窘色撇过头。
“懒到家了诶,亲爱的。”舒闲忍俊不禁,伏下身子,把我慢慢地,拉进他怀里。
我面颊擦过他柔软的头发,忽然萌生却意,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懒得下床、懒得走路的话,我可以背你。”
“……”取笑我!他敢取笑我!我推开他蹬蹬蹬冲出门,没回头霸气地命令道:“跟上!”
脸哟,可以烫熟鸡蛋了。
擦黄瓜丝。我以前总是想,没妈的孩子,娇也没处撒。
调汁。我妈以前到夏天总给我做麻辣面,比外面做的可好吃多了。
加白糖。可惜我琢磨这些年,也做不出她的味道。
两盘麻辣面。我渐渐不想去“家”回味我妈的饭,再怎么一样,再分毫不差,也不是我家。
“舒闲,来端!”我自己有家。
*
我把道具白纸背在身后,绞着手指问:“舒闲,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催眠?虽然可能……啊,八成不靠谱。”
舒闲合起书,不问一句:“都依你。”
“你的眼睛看着横线,钟摆前后摆动。”
“你的眼睛看着竖线,钟摆前后摆动。”
“你的眼睛沿着圆由左向右转,钟摆会沿着圆由左向右转。”
“你的眼睛沿着圆由右向左转,钟摆……”
我看着他专注的全心配合的样子,喉咙突然哽住。
“舒闲,我们不做了。”
我撕开手里的纸,越撕越急,直到它们成了碎片。舒闲掰开我攥紧的手指,把碎片清理干净,牵着我走进他的房间,躺在床上。
“我现在很困,想要睡觉,能不能为我唱一支摇篮曲?”
“不用了,我不……”
舒闲打断我:“我不会真的睡着,我会很快进入催眠状态,我保证。开始吧。”
他闭上了眼睛。
我站着,出神地看着他安详的睫毛。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想证实什么?证实之后呢?我的一生短暂在他眼中宛如一瞥,我已经失去那么多,拥有的若再不珍惜,到哪里怨悔?当是谨慎地、不向前跨一步,维持现状等下一个契机出现。道别或者什么,未来是不确定的,我变了他变了环境变了,哪有永久可言?得过且过,活在当下,我眼光素来短浅,更不懂筹谋。
这样就很好了,真的。
我在他身边躺下,轻轻哼起柔美的旋律。跌入黑暗前,未曾分开的手,指甲悄悄搔了搔他的手背。
作者有话要说:
☆、被、我捕捉、到
天是要热死人了,像行走在蒸笼上,头发要被晒融化成黑水淌下来的感觉,热得我腿都迈不动。七拐八扭的窄巷没棵树遮阳,真够人受的。
我要去赴约,赴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