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师叔,这可折煞在下了。”从善如流地接过野兔,钱文宇微笑着冒出这么一句,然后立刻走到升起不久的营火边细心打理起来。
舒半夏愣了一下,然后瞪着那自从与决明子相认之后似乎就变得更加自来熟的男子:“谁是你师叔!”
“幼弟的师叔,自然也是在下的师叔,辈分上好像没有错误吧?”钱文宇自然是知道舒半夏的意思,当然此刻心情不错的他自然是调侃某人。
钱文宇说的话没错,但怎么想都是觉得别扭。
不过,舒半夏也算是清楚现状,这一行人里,自己就是那在口舌之争中只能落下风的人。看尽世人能把富商大官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紫苏,这个内外一丝相同都没有的男人,还有那个跟着赵敏学了这么些年的决明子。
当然,这一行人里面最厉害的是洛夕,要知道平时更多的是旁观而非参与的人才是那种一句就能让人彻底翻不了身的存在。
不过,钱文宇也知道舒半夏的脾性,立刻就又转移了话题——当然也确实是他一路过来始终在犹豫着想要开口的问题。
“洛姑娘,这么做真的适合吗?”
这是正事,舒半夏自然也就不再追究之前的事,同样也看向洛夕。这钱文宇和决明子的身世,两兄弟并没有隐瞒她们——当然也仅限于她们。
但对于洛夕决定让钱文宇一同前往光明顶却依旧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洛夕一直以来都只是着手安排着药铺去对付某个人,从她的布置来看一旦复仇成功,她不会再通过药铺做些什么进一步的事情。
可是现在要带钱文宇去光明顶“认识明教的人”,有种她要将手下药铺的势力同样掺入如今越演越烈的起义——或者说是驱除外族光复河山的行动当中。
要知道,以钱文宇的身世,一旦为人所知,牵扯其中的药铺到时候即使是想抽身也抽不出来。舒半夏不相信洛夕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反正决儿也会想办法让你接触到那些真正在行兵作战的人,我又何必拦着让你们绕个圈子。”洛夕淡淡地说,顺带看了眼身边的决明子,果然他一脸不好意思地挠头嘿嘿一笑。
“这药铺也始终没有安排之后的事情,这样做倒也适合。”毕竟,如果这药铺细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却在复仇完毕之后就此解散,恐怕里面不少人也会对此遗憾甚至不满。驱逐鞑虏的心念,族群之分,在人心中分量如何洛夕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