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紫苏抬高音量打断洛夕的话,“你如今的身子被郡主的伤拖着,比她好不了多少,自己一人又怎么照顾得过来,何况,既然要保护郡主,元军也不至于没办法多护住两个人。”
屋外停顿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渐渐远去,洛夕看了眼笑的意味深长的紫苏,摇摇头喝下醒神汤将碗递还给她。
她们说的话,都会一字不落地传到察罕和库库耳中,不过经过士兵传达的和亲耳听到的自然感觉又是不同。十几天的时间足够她们清楚屋外那个来了又匆匆离开的人是谁。
“师傅,郡主还要多少天才能醒来?”紫苏询问,她总觉得赵敏的伤如今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不明白为何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宿体沉睡对母蛊的活动来说最适合,十五天一过,她的伤基本可以痊愈,只不过身体会虚弱一些需要大补。”
紫苏怔怔地看了眼洛夕,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起伏,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这十几天她的状态的影响,总觉得那里面带上了一丝疯狂的意味。
不过……紫苏又转念一想……自己这师傅又哪里不疯狂了呢,把子蛊养在自己体内,不惜一切同生共死。
“师傅,你也要好好休息。”紫苏也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嘱咐了一句离开。
洛夕拿起手巾为赵敏擦拭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赵敏,等你好了,我们来好好算一算。”
对于临战的将士无论是守城的元军还是进攻的义军来说,十五天是转瞬即逝。
不过对于洛夕,这确实漫长的等候。
好不容易过了子时,洛夕再三检查赵敏的身体状况之后,才拔出了一直埋在她体内的那八枚银针。
屋外一片寂静,除了偶尔巡视走过的巡查队,其他人都早已入睡。
洛夕将银针收好,凝视着赵敏。
过不了一会儿,赵敏那双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那双因为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尚带着两分迷蒙的眼睛。
洛夕也不着急,波澜不惊地坐在一旁等待赵敏作出反应。
赵敏睁开眼好一会儿,大脑才开始运作。
微微转头直接看向一边,看到洛夕后露出一个笑容:“洛夕,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当那柄刀子正正刺入自己心口的时候,赵敏真的是以为自己要死了。带着再也见不到洛夕的痛楚伴随着心口的伤造成的刺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过,显然赵敏的这句话崩断了洛夕最后的一丝忍耐力。
洛夕伸出手重重地拍在赵敏的枕头上,紧贴着她的耳朵,赵敏毫不怀疑洛夕原本是想好好给自己一巴掌泄愤。
只是她舍不得。
洛夕这一掌拍下的同时也离了凳子,曲膝撑住自己翻在赵敏上方与她四目相对。
“邵敏郡主,你觉得这很好玩吗?”空处的手直接戳着赵敏心口被尖刀刺入的地方,“在这里狠狠地戳上一刀,去阴曹地府逛光一番,觉得无趣了再回来?”
“或者,觉得这一生已经玩过瘾了,可以投胎到另外的环境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洛夕,这是意外,这一生我还远远没有活够,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赵敏微笑着说。
“我无法从你两次的濒死看出这点,我更不认为你没有能力作出足够的自保防备!”洛夕哑着嗓子低喊。
压抑了十几天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洛夕俯身把头埋在赵敏的颈窝里,没多久赵敏便感觉到一片湿意。
因为躺了十几天,身体又因为母蛊不断吸收养分和活动虚脱无力,赵敏尝试了一下没能抬起手安抚洛夕,只能继续说话:“洛夕,我——”
还没等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洛夕突然又抬起头,睁着通红的双眼,狠狠吻在赵敏的唇上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赵敏一时惊愕,怔愣没有反应,洛夕却强硬地伸出舌头舔过她的唇齿,见进不去便用力咬了赵敏一口。
赵敏吃痛低呼一声,洛夕的舌头趁势冲入绞着赵敏的舌头用力纠缠。
一时间,血腥味在两个人口腔中弥漫开来,给此刻的疯狂更带上些许迷乱。
赵敏的唇被洛夕的牙齿和用力的吮吸弄的隐隐作痛,可是洛夕此刻微微颤抖的身子与她的疯狂表明了她心中汹涌的不安。
想到洛夕千里迢迢赶来看到的却是濒死的自己,想到洛夕没日没夜看护着自己随时可能面临失去自己的情景,赵敏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口口声声说爱她要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