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关,一座雄伟的关隘屹立在辽阔的大地上。寒风呼啸,卷起一片片雪花,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永远覆盖在银白之下。关隘城墙高大厚重,刚刚历经北满无数战火洗礼,依然屹立不倒,北满的军队刚刚退去,留下了一片凄惨的景象。无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战场之上,血染红了白雪,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空气中弥漫着悲伤和绝望的气息,让人不忍目视。
校尉荆战走进城内主账“直娘贼的北蛮子,这次咋这么猛,岳将军,前方将士就快顶不住了,岳习将军在狼孤山受阻,朝廷的援军啥时候到啊?”荆战甩了甩刀柄上的鲜血,随后在胳膊上随意地擦了两下。
岳泽则像一位入定的僧人,仿佛外界的纷扰都无法打扰到他。他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羊皮地图,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荆战见状,没有打断岳泽的思绪,自己则走到火堆旁取暖。
“北满多为轻骑,少为攻城器械,而今年的攻势这么猛,是为何?”岳泽看着地图自顾自的说道。
“你问我?还是问你自己?我要知道他们想干啥,我用得着跑你这烤火,我早把北蛮子全烤了。”荆战不屑地撇了撇嘴,回应道。
“你说这时候,北满在干什么?”
“还能干啥,捡尸体呗,活的拉回去,死的就地埋了”荆战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啧,这酒没味儿啊,不如临河城那边的酒来的清爽,这酒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荆战砸吧着嘴说道。
“按理说,朝廷的援军七日前就应该到达,即使是路上遇阻,也应该在两日前到达,可如今还没有动静,那是不是在哪里出了问题?”岳泽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报,临河城方向来人了”账外小校说道。
“他娘的,朝廷终于来人了,多少兵马?”荆战一把推开大帐帘,看着帐外的小校说道。
“一...一个人”小校说话声越来越小。
“一个人?他娘的就来了一个人?”荆战瞪大了眼睛对着小校吼道。
岳泽这时看向账外小校,眯起了眼睛,说道“请他进来吧。”
“这他娘的就来一个人,还用得着请他进来?直接扔马厩里头待着得了”荆战说着翻了个白眼,拿起桌上的酒碗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
“哟,就是这样对待援军啊?”这时一个身着白色狐裘大氅的年轻人走入帐内。
岳泽听到这个声音后,转头看向刚刚走入帐内的男子,微眯着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注视着眼前这位年轻人。他年约二十,面容俊朗,眉宇间流露出的一丝少年侠气令人无法忽视,身姿挺拔如松,步履轻盈如风。
“喂,别再盯着我看了,我从流云山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赶紧弄点吃的给我。”这位年轻人对岳泽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岳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些许玩味。“岳之让你来的?”
年轻人撇了撇嘴,“他和岳帅被拖在狼孤山,哪有闲功夫特地跑一趟流云山通知我。”说罢,他一把抢过荆战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容。
荆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嘿,你这小子,居然抢老子的酒!”
年轻人毫不在意,又拿起一个鸡腿塞进嘴里,咀嚼着,“这鸡腿味道不怎么样,看来你们的储备也快见底了吧?”
“还剩五日份的粮草。”岳泽淡淡地回答,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意。
荆战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么?岳将军,你不是说还有半月有余的储备吗?”
年轻人笑了笑,一边咀嚼着鸡腿一边说,“北满的主力不在这,在河西郡。”
荆战又是一惊,“什么?昨日河西郡还报无战事,狼孤山至今还在酣战,北蛮子如何悄无声息的将主力竟然绕到河西郡?不过北蛮子去河西郡做甚?”
“十月二十,太子生母忌日,太子此时正在河西郡。”岳泽说道。
荆战惊讶的张开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年轻人放下鸡腿,对着道岳泽说道,“所以情况很棘手。你要么放弃平陵关,去支援狼孤山,要么继续守关,但河西郡就危险了。”
岳泽摇了摇头,“我已经想通了。”他平静地说。
年轻人深邃的看着岳泽说道,“死局。”
荆战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两人的对话节奏。但听到年轻人说到死局时,他突然插嘴道,“不可能,岳将军身边还有两万精兵,北满再怎么猛攻也无法突破。岳帅更是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