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朝霞如血,金阳城的巍峨城门在霞光的映照下逐渐开启,仿佛巨兽张开了巨口。
一队铁骑护送着一辆雕饰精美、气势非凡的马车,自城外如箭矢般射入,直取皇宫方向。马蹄翻腾,铁骑如龙,车轮滚滚中,清晨的宁静被瞬间撕裂,引得城中百姓纷纷驻足,目光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那马车上,一面四爪金龙旗迎风招展,金色的龙身在朝霞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宛如真龙降临。百姓们望着这面旗帜,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瞧那四爪金龙旗,难道是太子殿下回朝了?”有人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旗帜的寓意。
“太子不是在北境督战吗?怎会突然归来?”另一人接过话茬,脸上满是疑惑。
“莫非是北境战事有变?太子受伤了?”有人猜测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胡说!前几日不是有捷报传来,说平陵关大捷吗?”又有人反驳道。
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之际,马车内却是一片肃静。数日前在玉琳山遭遇刺杀的齐国太子澹台溪,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马车内。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而在他身旁的林醉则是一脸凝重之色,目光如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林醉心中清楚,太子此次遇刺受伤极重,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他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再有什么闪失。马车外铁骑的蹄声、百姓的议论声都仿佛与他隔绝了开来,他的眼中只有太子那苍白而平静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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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宫,太子东宫之地,此刻却如遭风暴肆虐,一片混乱。宫人们神色慌张,步履蹒跚,犹如无头苍蝇在偌大的宫殿中乱窜。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与这焦急慌乱的气氛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齐武帝,一代君王,此刻却如同普通父亲般心急如焚。他阴沉着脸,双眼中怒火中烧,大步流星地闯入太子的寝宫。然而,当他看到太子澹台溪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那气若游丝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深深的痛惜所取代。
他转头怒视着站在一旁的林醉,厉声喝道:“来人!将这逆贼给朕押入大牢!太子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林家和岳家都给朕陪葬!”
林醉闻言,心中一颤,却不敢有丝毫辩解。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在这时,太子澹台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微微动了动手指,示意齐武帝靠近。齐武帝见状,连忙坐在床榻边,紧握着太子的手。
“父皇……”太子虚弱地说道,“儿臣求您……不要责罚林醉和岳之……是儿臣自己疏忽大意……才会遭此毒手……”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若无他们及时救驾……儿臣可能就留在玉琳山了……”
齐武帝愣住了。他看着太子那满是恳求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慈爱,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东宫内,寂静得只剩下太子微弱的呼吸声。齐武帝坐在床榻边,紧握着太子的手,直到太子呼吸平稳,沉沉睡去,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他轻手轻脚地站起。
随后他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依旧跪在一旁的林醉,沉声道:“林醉,你随朕来。”说罢,便起身走出了寝宫。林醉也默默地跟在身后。
穿过了东宫的长廊,来到了坤德殿,齐武帝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侍从退下。
左右侍从们躬身行礼后,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大门。
空旷的宫殿内,只剩下齐武帝和林醉两人,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齐武帝缓缓开口,“那日,你去了玉琳亭。”齐武帝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林醉心中一惊,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得知此事。当日去玉琳亭的只有自己和岳之,他下意识地想,难道是岳之?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被他否定了,岳之不是这样的人,那是谁?
正在林醉胡思乱想之际,齐武帝又开口道:“不是岳之和朕说的,你也不用想是谁和朕说的。朕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会知道。”
林醉连忙叩头道:“臣未曾妄自揣测圣意。”
齐武帝见状,冷哼一声:“太子受伤,你难辞其咎。但太子宅心仁厚,为你们求情,朕才饶你们一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朕要你查明此事的真相揪出刺杀太子的幕后黑手!”
林醉心中一凛,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