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此时议论纷纷。
李辅臣与李辅国兄弟俩,一个眼神交汇,便知彼此心意。他们与曹品之间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
尚书右仆射李辅国,性如烈火,此时更是按捺不住。他猛地站起身来,手指曹品,厉声喝道:“曹太傅,你此言究竟是何居心?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他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曹品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淡淡地瞥了李辅国一眼,缓缓说道:“李右丞,我曹品所言,字字句句,皆出自公心。你若是有疑问,不妨当面问个明白。”他的目光坦然无惧,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辅国闻言更是怒火冲天,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目无君主,肆意妄言,哪里还像个太傅的样子?依我看,你分明是心怀叵测,图谋不轨!”说着,他转身向齐武帝叩首道:“皇上明鉴!曹品此人,实难再任太傅之职!还请皇上圣裁!”
曹品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毫不示弱地反击道:“哦?那我倒要请教李右丞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教不好太子,那你自己又有何高见?莫非你是想自己亲自来教不成?”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李辅国的心窝。
李辅国被曹品的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瞪大眼睛盯着曹品看了半晌,方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李辅国虽不才,但也知道君臣之道!岂会像你一样胡言乱语?”
曹品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李右丞啊李右丞,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自己一肚子草包,真是屠户行为,可笑之极!”他的话音未落,殿内便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李辅国兄弟俩,出身商贾名门,然而前朝之时,他们不过是卑微的屠户。大齐一统天下后,尽管家中地位有所提升,但最高官职也仅限于李辅臣的一县之令。此刻,被曹品无情地揭露了这段往事,兄弟俩如同被踩到了痛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李辅国首当其冲,双眼似要喷出怒火,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怒斥道:“曹品,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等!”愤怒使得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然而他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
就在这时,李辅臣缓缓站起身来。他轻轻拂去衣袖上的灰尘,声音沉稳而有力,却带着几分讥讽之意:“曹太傅今日这番高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过,这让我想起了民间的一句俗语——‘满壶全不响,半壶响叮当’。有些人呐,自己学问不深,却总喜欢对他人评头论足。”
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司空金玄。接着说道:“说来也是,这朝堂之上,真正能称得上‘满壶’的又有几人呢?有些人虽然位高权重,却连最基本的君臣之道都不懂。在君王面前做些蝇营狗苟、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此言一出,宣德殿内顿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皆知李辅臣这番话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矛头却直指司空金玄。金玄在朝中权势滔天,然而却因太子之事多次在朝堂上与李辅臣等太子一派发生激烈争执。此时李辅臣公然发难,无疑是在为兄弟李辅国出头的同时,也向金玄发起了挑战。
司空金玄闻言,脸色骤变,如同乌云密布,掩盖了原本的沉稳与从容。然而,李辅臣却似浑然不觉,依旧神态自若地站在那里,目光坦然。
金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却冷若冰霜:“李大人,你此言究竟何意?老夫虽年迈,却也不曾耳聋目盲。你在这朝堂之上,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究竟是何居心?”
李辅臣冷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嘲讽:“金大人,你何必装聋作哑?你对太子殿下的不满,早已是朝中人尽皆知的秘密。如今又暗中勾结曹太傅,企图对太子不利,难道还想狡辩不成?”
金玄闻言,怒极反笑,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李辅臣,你真是会扣帽子。老夫对太子殿下敬重有加,何来不满之说?至于勾结曹太傅,更是无稽之谈,老夫与曹太傅同朝为官,何来‘授意’二字?若说授意,也只能是圣上授意,难不成曹太傅在行使皇命时,未能随相国心思,跑到这里发泄?”
言罢,金玄顿了一顿,目光转向齐武帝,拱手施礼道:“皇上明鉴,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老臣身为臣子,自当尽心辅佐。若皇上觉得老臣年迈昏聩,不堪重任,老臣愿告老还乡,以让贤路。只是,李辅臣却在此大放厥词,诬陷忠良,实在是目无尊长,有失体统。还请皇上圣裁!”
这番话义正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