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我们暂住于此,家里也没什么财物,这一身衣物,你将就着穿。”田大娘从外面送进来一身衣服,递给了傅邢。
傅邢接过,“承蒙照顾,如此落魄愿意收留我。你们暂且在这里等候消息,如若有消息了,我立马来通知你们。”
傅邢一身粗布麻衣在大雨中离去,回望了一眼这个雨中冰冷无比的小房子,仿佛要把这个地方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跟随着阿莲的话,傅邢找到了那座矿山,按理来说,山里挖东西无非就是挖矿,而挖矿显然是需要经过朝廷的批准,有公文加印才能开采,开采出来的矿物也应由朝廷加工分配使用。
就着这一场大雨上山,山路难行,傅邢赶到矿洞位置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果然是一处矿洞,如此大雨,矿洞外的守卫异常严格,甚至都无法靠近,大雨中巡逻不停,若不是大雨声掩盖住了其他声响,此时的傅邢很可能就暴露了。
洞口有微弱的灯光,洞里时不时有人推着小车出来,还有些人守在沿途的路上,依稀间可以看到挥舞的鞭子。
但是守卫确实过于严格,无法靠近。
突然洞口的小车上,推出一个人。一个守卫在安排下,推着小车往后山去。
傅邢跟着这个守卫,一直绕了大半个山,才见他停下来。
“又派我来干这个活。”守卫拿个铲子挖土,一边抱怨,泄愤似的往尸体上踢了一脚,“死人玩意儿,死了还不让人消停。”
大雨让土壤稀松,不一会儿守卫就挖好了一个洞,将人拖进去,匆匆埋了,临走前还不忘在土堆上踩上几脚。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说完,他就推着小车子离开了。
傅邢等那人离开,才走入这片土地,扑鼻而来的味道,让人反胃,纵然大雨的洗刷也挥散不去。
刚刚那堆土,好像动了动,傅邢原以为自己看错了,突然看见土里头伸出一只手,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迟疑半刻,傅邢飞快的奔过去,把人从土里挖了出来。
“你…你…你…”那人害怕极了,指着傅邢的手颤抖着,身上的土还没抖干净,撒腿就想往后跑,用爬来形容更加准确。
“大叔,大叔。”傅邢拉着那人,“我不会害你!冷静点!”
“我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傅邢见大叔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继而说到,“田大娘和阿莲姑娘,要我来打听一下家里人的情况。”
大叔虽有疑虑,想来也抱着必死的心思,在矿洞里装死,听家里老人说,下雨天被扔在野外有可能会活下来。
傅邢带大叔回了田大娘家,村里人相认,大叔的戒心才完全放下。
只不过从他们的谈话间,傅邢得知田大娘和阿莲的家人已经被残害在那片林子的某个角落里。
傅邢在那里闻到的味道,是许许多多死去村民的怨气。
傅邢交代三人暂时在这里住下,不要暴露,等他的消息。刚转身离开,傅邢又想到了,“如果明年三月依然没有消息,这件事就很难办成了。届时,三位请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生活,以免遭受迫害。”
傅邢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冒雨往京城而去。从大叔的描述中猜测,那个矿洞应该是个铁矿。
杯水涧里,再次拿起这把短剑,姜芷心中感慨万千。
“师兄,你怎么样?”
傅邢摇摇头,表示无事,“都过去了。阿阮在京城也没有闲着啊,事情我都听说了。皇商的事,你可以吗?”
姜芷点点头,让傅邢不要担心。“你今天见圣上,圣上怎么说?”
姜芷突然想到,今天见傅邢就在宫里,想必是禀报这些事情去的。
傅邢和圣上如实禀报了九头寨周齐光赴宴之事,寨子里的物资以及寨子里的人与侑县知府的信件,只是信件已没有证据了。
没有想到圣上竟然说,那就没错了。傅邢所禀报的事,前两天安国侯已经上奏。
奏折上说,原先九头寨抢劫了所有物资,使得侑县百姓受灾受难。但是周齐光在侑县协调四方,与九头寨商议,打算招安九头寨的盗匪,于是才有了九头寨宴请周齐光的事情。
侑县官员与九头寨的信件不过是他们在谋划招安的证据。
傅邢想着,证据已经被销毁,想来此时,寨子里的信件内容已经换掉。
“那师兄这趟,岂不是成了他们政绩斐然的证据了。”姜芷愤愤不平。
傅邢无奈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