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哦？当真？”圣上好奇的反问傅邢，想不到九龙寨的大当家竟是一个这样的脾性。

这哪是个当家做主的盗匪，倒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贪吃鬼。

周齐光在一旁打圆场，“圣上，这九龙寨的大当家就这样的性子，二当家和三当家也是豪爽之人，故与臣聊起来甚是投机。”

“齐光，你也是个马背上长大的人。”圣上听此话想起了周齐光的出生，战场上刀剑无眼，九死一生，和孤注一掷落草为寇的那些人，在某种意义上确有惺惺相惜之感。“都不容易啊。”

“这样吧，过两日立春宴，你带他们来朕也瞧瞧。”

“是。”

圣上猎奇，当今这位圣上，对没有见过的东西十分好奇，都想见上一见，这也是本朝以来，首次有山匪入京，圣上自然不想错过。

立春，对于一个国家是基础农耕的开始。虽然圣上大兴商业，但也从来没有放弃农耕。

相反，商业发展的越好，农民耕种的负担越轻，所以本朝各县农业轻赋税，若无天灾人祸，农民都能安居乐业。

家中有盈余的粮食，有朝廷专门的官员收购，入国库，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一点上，那些曾经咄咄逼人的老臣，也不得不对圣上此举称赞有加。新法实施以来，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故而近些年，新法才渐渐稳定。

立春宴，圣上会在祭天仪式后，宴请百官及前一年较为有影响力的贤士，携家眷入宫。同圣上一起尝五谷，品珍馐。

祈愿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立春宴所需的物品，洪掌柜一早就点清，定好，只等宫里收货。

立春宴上，姜芷偷溜到傅邢身边聊天，“听说，今年祭天仪式，圣上带了三皇子和六皇子。至今尚未立储，你说是不是有这个倾向。往年，圣上都是把成年的皇子都带上了。”

傅邢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回答，“阿阮，你觉得哪位皇子更有优势。”

阿阮是阿娘取的小名，姜芷突然没了兴趣，“哪位都可以，反正都凭圣上的心意。”

本来女眷被安排在了另一个宫殿的，但是姜芷如今是五品督造使，座位便安排在了姜柏承的旁边。

周齐光携九龙寨一众人，坐在了姜芷对面。相隔甚远，姜芷都能感受到周齐光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里离圣上还是有点距离的。

待徐公公替圣上宣旨完毕，美味佳肴一道一道的被端上桌案上。

歌舞升平，一曲了。

许是坐对面的缘故，姜芷抬头便能看到大当家一边进食一边打量这座辉煌的宫殿。姜芷脑海中，开始浮现养猪的情景。

圣上的声音适时的把姜芷从浮想联翩中拽了回来，“众卿，前些时候，安国侯招安的九龙寨今日恰好也来赴宴了。”

周齐光看安国侯的眼色，立马领着三人朝前殿去，唯独大当家在二三当家的提醒下，匆匆用袖子擦拭嘴角和双手，跟着往前去了。

周齐光回头冲着大当家使了一个眼色，大当家领着另外两个当即下跪，“圣上万岁，万万岁。”

周齐光向圣上介绍三人。

“老大，今日的饭菜是否合胃口啊？”

“啊？”大当家抬起脑袋，迟疑了片刻，摸着脑袋笑，“好吃。好吃。”

大当家思索了片刻之后，实在找不到词语形容，只能再重复了一遍，“好吃！比九龙寨的好吃！”

引得在等他后文的朝臣偷偷忍笑，圣上也是笑出了声。

“老大，喜欢吃就多吃点。来人，添菜。”

“谢主隆恩。”字字铿锵，绵延不绝，大当家这几个字，颇有排练过的感觉。

“谢朕什么。”

“谢圣上给九龙寨的兄弟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此话大当家没有丝毫迟疑，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九龙寨上的兄弟，这些年过得艰苦，谁不想堂堂正正做人，而去干这朝不保夕的勾当。

如今，有如此开明的君主，不计前嫌，愿意给大伙一条活路，甚至今日还让自己见到了真龙天子，这辈子都值了。

“谢圣上赐吃的给草民。”

“谢圣上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我九龙寨的兄弟们，一定好好干事。”

大当家再次领着另外两位当家叩谢圣恩。

“这两位，朕似乎有些印象。”

圣上前些满脸络腮胡子的二三当家，一副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