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茅草屋，窗户上糊着几张废纸，房顶的茅草被雨水穿过，落在了屋内。

“好一个家徒四壁，真乃是一穷二白啊。”姜芷如此感叹道，“你这个名字取得十分应景，一穷二白。”

“都说了，我家没什么好看的，姐姐你非要来看什么，我可请不起你吃饭，我家都没有地方可以做饭。”这间一眼就望到头的房子，确实没有做饭的地方。

“你无父母兄弟姐妹吗？”

二白摇摇头，“早化作黄土了吧，反正我是没见过他们。”

姜芷走进去四处瞧瞧，问二白，“你平日里都干着什么？吃着什么？”

二白仔细回想一下，他的日常，不过是为了一顿饭钱努力干活，为了一顿饭钱挨打挨骂，爷爷一死，自己就成了流浪的孤儿，守着这间破房子，靠他人的施舍，或是自己的双手吃饭。

衣服是别人家不要的，吃的有上顿没下顿，不然也不会十七八的年纪，如此消瘦，个头甚至不如姜芷。

“吃百家饭长大的，你问我吃什么，我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二白摸着后脑勺，想找个什么东西让姜芷坐坐，可是什么都没有。

“噢，对了。这阵子河边的野菜长的挺好的，许多人都会去采野菜吃。”二白想想就有些饿了，取出胸前的饼子啃了两口，“我前几天就尝过，挺好吃的。”

“野菜？”姜芷皱眉，“带我去看看。”

“好。”二白爽快的答应。

此时，门外传来了救命的声音，二白赶紧跑出去，就看见一个女子被一个男人啃住手腕，鲜血直流。

“王大婶，王大婶，别怕，我来救你。”二白跑过去，拉住男人，拼尽全力掰开男人的嘴巴，将王大婶的手腕拯救出来。

王大婶往后爬了好多步，恐惧的看着被二白死死困住的男人。

二白本就瘦弱，没多会儿就控制不住。“王大叔你醒醒，王大叔！”

姜芷寻来一段布料，跑来围住王大叔，可是这两人力气都不大，姜芷急着说，“快来帮忙。”

二白也喊王大婶，大婶终于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腕，帮着姜芷和二白把王大叔也捆了起来。

这时，抽泣的王大婶才发现，二白的异样，“二白啊，你怎么了？你大叔前几天嘴上也出现了这样的线，后天就总是不舒服，刚刚突然就疯了。你不会也……”

王大婶不忍心说下去。二白无所谓的安慰王大婶，“王大婶，我没事。我先送你去医馆看下手上的伤口吧，医馆那边我早晨去过，大夫应该还在，去包扎一下。”

王大叔也被三人带上，找了了车，一路拖到了医馆。

此时医馆的掌柜还没有回来，但是医馆里的大夫并未离开，王大婶的伤口有些深，大夫给包扎后，交代她最近不要提重物或者频繁的使用这种手，万一抢到了经脉，问题就大了。

王大婶还想请大夫看看王大叔的情况，大夫一看那嘴上的黑线，就摇脑袋，说自己学艺不精，无法解决。

这可把王大婶急坏了。

二白说掌柜把情况报告县长去了，很快城里会派人来救治吧。“王大婶，前几天，你做的那个野菜很好吃，是河边的吗？”

“嗯。我清晨去采的。”王大婶十分肯定，“二白，这会儿大婶没心情去做。”

“我知道。”二白赶紧解释，“我不是想吃野菜。”

“而且那边野菜许多人采的，现在可能不多了。”

王大婶的话引起了医馆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便有那晚发病男人的妻子，“我家前阵子也吃过那里的野菜，味道十分新鲜可口。”

姜芷暗自决定，要尽早去看一下。

掌柜的还没回来，镇上的衙役倒是先冲了进来，“把这几个都带走。”

他们抓了所有带病的人，王大婶本是不愿意王大叔被带走的。

那衙役说，“县长有令，将这些异状百姓集中隔离，以免再生事端。”

与其说这些口染黑线的百姓是被带走的，不如说是拖走的。

镇上已经去找城里知府了，只是这一来一回总需要些时间，百姓知晓此事后都是惊慌失措，只能暂时将人隔离起来。

那些衙役看起来的一瞬间，医馆就恢复了清静。空荡荡的大堂里，只有几个病人还留在此地治疗。

原来已经那么多人感染了。

“二白你……”

姜芷突然想起自己身边就有个病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