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锡和乙弗文雄等人四处串联,“有人密谋沿途偷袭参赛者”这个消息早已传得路人皆知。所以赛武会对战比试第二轮第一个比赛日那天清晨,前往平城西郊的西苑牧场赛场的人们大多自发组成了数个多人结伴同行的队伍。当然,也有诸如秀荣尔术戎等自恃兵强马壮或艺高人胆大者,似乎并未把传言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而几条道路上,官府明显加强了守卫,所以熊爷那伙人到最后干脆就没出现,一场潜在风波,被消化于无形间。
西苑牧场平坦的中央草场上新设了数个一人多高的巨大擂台,而四周高高竖起的观战台也都全部修缮一新。一共八个擂台被均分为东西二区,每区分甲乙丙丁四台,所有进入第二轮的参赛者,已被随机抽签分配至各个擂台区。
按照先前颁布规则,所有第二轮的参赛者的对手均为抽签决定。每当一轮结束,所有晋级者再次抽签确定下一轮对手。如某轮遇到晋级者合计为单数的情况,则在抽签中放入一名黑甲武士幢帅(按北夏军制,一幢约为百人,幢帅也就是一支百人黑甲武士队伍的带队官),抽签轮空者与幢帅比试,如获胜则晋级。
第一日的比试分上下午,共进行两轮,整日赛况波澜不惊。
宇文洛笙上午第一场被分在东丙区第九组,对阵来自云中镇的袁安北。对手实力不强,宇文洛笙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战三十回合轻取对手。午时重新抽签后,宇文洛笙展转到西丁区,在第十四组较量中遇到来自洛阳的风飚,战四十回合获胜。
宇文洛笙在下午比试结束后,并未留下观看其他对手赛况便直接离开赛场。一是心知在第一日比赛中好手们大多并未露出真功夫,除了个别强强过早相遇的对阵外,其他观赛并无太大参考价值;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心中挂念的事儿太多,急于去和李锡秦奉等人商议对策。
临近晚饭时分,众人方才陆续回到乙弗宅。按李锡带回来的消息,头日两场比试后,一共约两千参赛者中,可进入第三场者也就是约四百人。因为有部分比试场次的获胜者同时也受了重伤,惨胜之下无法坚持到下一场比试,只得无奈弃权,所以最终晋级者并非简单的把总人数对半再对半。
“恭喜洛笙旗开得胜!”李锡笑呵呵地大口喝干一碗温茶,用袖子擦了擦嘴道:“不过,今日比试,风头最盛者还是要数秀容尔术戎啊!两战全是一招制敌,其中第二战的对手还是沃野镇五猛之一的破六寒铁虎,当真是势不可挡,厉害,厉害!”
乙弗文雄也向宇文洛笙道贺后道:“我虽未曾亲眼所见,倒也听说了尔术戎今日风光得很,如此看来,老熊想要为姬承那小子夺魁保驾,头一个要对付的非是尔术戎不可啊!”
“只不过……”乙弗文雄冷笑一声道:“秀容尔术部兵强马壮,高手如云,他们不去惹别人已是万幸了,老熊他如果失心疯了要去伏击尔术戎,恐怕是自讨苦吃呦”
李锡长叹一声道:“文雄说得没错,要论军容齐整,器械精良,我大夏举国军中恐怕也难再找出一支队伍来能与尔术部媲美。”
宇文洛笙听着他二人议论,心中暗自琢磨:“昨日自己在平城城门口见到的李氏商社车马队,偌大一支队伍,行进有度,整齐划一,倒也不输给秀容尔术部。”他想到这,便随口说了出来。
听闻此言,李锡忽然想起件事:“方才从平城逻队鹿队主处得到消息,今日寅时城门一开,便有一大队空载马车匆匆出城。奇得是,这队车马出城后并未如寻常商队车马一般南归,有城外旅人看到他们绕往城西北方向,深入大山而去。消息传来,鹿队主觉得可疑,这才派人去调查,方才听洛笙一说,到觉得那像是李氏的车队。”
“逻队派去调查之人何时动身?可有回音吗?”宇文洛笙问。
李锡答道:“因为这个消息今日申时才传到逻队,鹿队主所派之人动身距现在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迟了那么久,在西北茫茫群山中,到不知逻队的差官能否找准车队行进的方向……”洛笙不无担忧道。
“无论如何,这队车马形迹可疑,查查也好,反正眼下暂时也没有其他线索……只是,不能单靠平城逻队。”秦奉边说边慢慢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道:“三宝小兄弟因救我而失踪,我必须得去把他平平安安地找回来。”
“可是师兄你的伤……”宇文洛笙见秦奉这就要出门追查,着急地说。
“我这伤也好得差不离了,”秦奉微笑着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宇文洛笙一眼,“况且我也不会托大